當房裏又剩下我和嚶嚀兩人的時候,一切又安全了,“你怎幫忙樣,傷勢好點沒,剛才有人來搜查真是嚇死我了。呐,你看這是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我說著從懷裏掏出那個小瓷瓶在嚶嚀麵前晃了晃,笑的很甜。
“七日散,這麼名貴的東西你是怎麼搞到的?”嚶嚀臉上驚訝的表情讓我很是受用,不過下一秒鍾,她便毫不留情的就拆穿了我的小伎倆,“素支,你的玉手鐲呢,去哪裏了,你是不是拿那個玉手鐲換藥了,你可真傻,你我非親非故的,你這是何必,你主子知道了該不高興了。”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我什麼都沒說她怎麼什麼都知道,真邪門!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欽佩的道,“你真聰明,不過傷還是要治的,不然你怎麼離開,不然我怎麼過我平靜的小日子,你不欠我什麼的,真的,我從小就生在這個皇城,所希望的也不過是過守本分的日子,我……”我還想再說下去,嚶嚀卻急急的打斷了我,“這樣真的好嗎?你有沒想過,去宮外,過過自己的日子,不為別人隻為自己活一回。”
“我也想啊,可是我就生在這裏,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除非大赦天下,恐怕這輩子都出不去了。"我淡淡的笑道,揭開嚶嚀身上的繃帶,將藥粉均勻的撒在上麵,“有點疼。,你忍者點啊?”
“恩……”嚶嚀隻悶哼了一聲,便不再發生,真是個倔強又堅強的女人,我在心裏默歎,手中的動作又輕了許多。待傷口重新包紮好後,嚶嚀的額頭上多出了許多細密的汗珠,我幫她擦完汗,便又跑去廚房,端了兩碗湯餅和她一起麵對麵的吃了起來。
天色很快又暗了下來,這一夜天很沉很沉,星星很多很多,轉頭看向嚶嚀隻見她睡得香甜,許是藥物起了效果,這一夜她很安穩沒有在高燒。而我卻想著嚶嚀的話怎麼都睡不著,宮外的世界,那是怎樣一個世界,事實上在我這十四年的生命中從未想過這個,從一懂事起,我學的便是宮中的規矩,學的便是做一個怎樣討主子喜歡的奴婢,婦言婦德牢記在心,連宮門都沒機會出,又如何的知道外麵的世界,就是觸摸到一些棱角也是從別人的故事裏,知道的,而最失敗的是,我居然混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誰,誒,這樣想著我更加哀怨了。
“怎麼了,素支,你睡不著嗎?在擔心什麼,我聽你長籲短歎的,很是輾轉呢?”許是我這邊的響動吵到了嚶嚀,她居然醒了。我趕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隻是想到一些事,有些睡不著。”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就當姐姐悶兒?”月光下我看到了嚶嚀那雙撲閃撲閃的眸子很是溫柔美麗,讓人不知不覺的沉醉。
“誒,還是不說了,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誒……”我無限惆悵的道,這便更加引起了嚶嚀的好奇,“是因為你的家人嗎?我可以幫你。”嚶嚀猜測道,看著我的頭埋的更低了,便知自己說錯了話。半晌的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我卻緩緩的道,“事實上,我一直有個苦惱,那就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