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了,我沒事的,你們走吧!”王佩蘭很通情達理,她不想因此而影響到湯雅思和洛岩楠的夫妻感情。
湯雅思也是個明白人,“那,媽媽,鄭思浩一醒過來,您就通知我們。”
王佩蘭跟湯雅思點點頭,“好的,孩子,除了你,這個地方,我誰都不認識。”
“媽媽,您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臨走,湯雅思還有不舍。
“那好,阿姨,我們走了。”洛岩楠說著,率先站起來。
湯雅思跟在他後麵,夫妻倆一前一後行開,兩人之間距離,僅有一步之遙。
經過特護病房,湯雅思忍不住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望裏瞧了瞧。
鄭思浩似乎傷得很重,他整個頭部都被包裹起來了,而在他對麵床的蘇倫,情況似乎好一些,他的頭部沒有受傷。
湯雅思的心緒不由沉重起來。而她的情緒變化,也沒能逃過洛岩楠的眼睛。
說不清為什麼,之前,洛岩楠總把湯雅思看作林倩雲,看作鄭思浩的妻子,總恨不得湯雅思回到鄭思浩的身邊,可現在,看到湯雅思對鄭思浩的傷情這麼在意,他心裏竟泛起幾許酸溜溜的醋意。
與顧楹鬆一時無言,衡舒瑤隨口編了個借口,“我去一下洗手間。”
遂起身離開,轉回對麵自己的房間,躊躇了半晌,衡舒瑤取過手機摁響了陸曉瑩的電話。
“喂!”電話裏傳來陸曉瑩懶懶的聲音。
“你還沒睡嗎?”這麼晚了,衡舒瑤還以為陸曉瑩不會接電話了。
“沒睡,我在看書呢,怎麼樣?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睡?”
“我,沒辦法睡?”
“為什麼?你,從這兒回去之後一切還好嗎?”
“我,我很好。隻是……”
“工作還喜歡吧?”陸曉瑩猜來猜去,衡舒瑤肯定是因為工作的問題煩心。
“一點都不喜歡!”
“為什麼?”
“曉瑩,作為醫生,我知道這種病根本是無藥可治的,治療也是臨時的,不能解決問題的。”衡舒瑤痛苦萬狀,就好像病的人是她不是別人。
“這關你什麼事?舒瑤,你現在的身份隻是護士,你隻管作好你的工作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
“可是曉瑩,這純粹是自欺欺人,如果我一無所知還沒什麼,可我是個醫生,這工作我做不了了,而且,我剛剛已經跟顧楹鬆說了,說我是醫生。”
“你什麼時候搬過來?”聞言,陸曉瑩不再說什麼,隻是笑笑。
“幹什麼?”衡舒瑤不明白陸路曉瑩在說什麼。
“既然你已經把底透露給人家了,你就失業了。”
“對,再說這份工作也不適合我。此時我正在孕育著一個生命,我怎麼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走向盡頭呢?”
“舒瑤,還沒有結束啊!路還長著呢!聽著舒瑤,我們是醫生,是給別人看病的,但我們不可能包治百病,現在隻能是過一天算一天,懂嗎?”陸曉瑩可不願意衡舒瑤真的失業了,搬過來跟她擠在一起,她可一點兒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要照顧一個孕婦,還有幾個月之後將要出生的寶寶。
衡舒瑤當然知道陸曉瑩的心思,知道投靠無望,隻是抑鬱的說,“不知道顧楹鬆他還能活多久?好了,我掛了,晚安!”
“你自己多保重,唔?晚安!”
掛上電話,衡舒瑤返回到顧楹鬆身邊,發現他已沉沉睡去,替他掖好被子,移步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