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去那兒?”馮雁菲表示詫異。
“在家裏悶了那麼久,想出去換換空氣。”洛岩楠隨便挑了個理由。
“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
“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吧,”洛岩楠抬腕看看手表,“喲,我要遲到了。”
洛岩楠從衣服內衣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塞到母親手裏,“媽媽,這個放包裏。”
“你聽我說完。”
馮雁菲話剛出口,洛岩楠人已出了房門。
林倩雲哄韋景恒睡著了,一個人從屋裏出來,正躑躅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突然迎麵撞上了韋博淩。
他怎麼提前回來了?林倩雲心裏好生奇怪。
“怎麼,你要走了?”韋博淩快步迎上林倩雲。
“是的。”林倩雲低低聲的回答。
“我想跟你談談,所以提前回來了,要不我們先坐下來喝杯咖啡怎麼樣?”韋博淩懇切地望著林倩雲。
“韋總,我今天得早點走。”林倩雲臉露難色。
“最多十分鍾,”韋博淩堅持,然後抬頭朝屋裏叫道,“周姨,上兩杯咖啡。”
“來吧,”韋博淩將林倩雲引到前邊的休息亭裏,為林倩雲拉開椅子,“請!”
然後,韋博淩在林倩雲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懇切地望著林倩雲,“景恒對你是著了魔了,一醒來就寫字,問阿姨來了嗎?阿姨來了嗎?”
“景恒是個乖孩子,可是,這麼小的年紀就……”林倩雲覺得心裏難受,“這往往讓人對神靈失去了信心,我跟景恒越親近,就越會覺得他日子不多了。”
“不瞞你說,我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害怕看日曆,說不定哪一天就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天。”韋博淩很傷感。
“我真不忍心看到這一切,韋總。”
“叫我博淩就行了。”韋博淩一直期望著,與林倩雲的關係更進一步。
“好的,”林倩雲同樣的傷感,“每天離開景恒的時候,我也舍不得,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又怕他突然有一天,發生什麼不測。”
“是啊,”韋博淩忽然語鋒一轉,“還是先說說你吧,在女子學院幾年了?”
“呆了,三個月。”
“那你是哪兒的人呢?”
“不知道。”提起這個,林倩雲眼神更暗淡了。
“你在開玩笑。”韋博淩真是這麼以為。
“沒有,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是從哪兒來的,父母又是誰。我能記起來的日子隻有,短短的八個月,地震之後,我對過去的記憶就完全喪失了。”
“這個,經過治療之後應該……”
韋博淩此時方明白,林倩雲為什麼大多時候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試過,可是沒什麼效果。”
“那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我隻想幫點忙,我有個朋友,是著名的神經科專家。”
這時咖啡送來了,周姨把冒著熱氣的咖啡端放於各人麵前。
韋博淩道聲,“謝謝!”
一手端起咖啡,接著又繼續對林倩雲道,“我把你的情況跟他介紹一下。”
林倩雲靜靜地坐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眼神遊移。
韋博淩猜不準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輕輕呷了口咖啡,沒話找話地勸道,“趁熱喝吧。”
洛岩楠自駕車與衡舒瑤從家裏出發,經過十數個小時的顛簸,終於抵達陀羅鎮衡迪旋醫生診所。
馬不停蹄召開全體醫生會議。
匆匆交待此行目的,幾分鍾後,便匆匆散會,
洛岩楠與衡舒瑤最後從會議室出來,沿著院子裏的小路慢慢踱步。
“你看梁全興醫生那張臉了嗎?我們一說要賣診所,他臉色就變了。”洛岩楠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為了讓衡舒瑤收回賣診所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