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晚飯,我早就給你擺好了,你先去吃,去吧!如果你不餓的話,你先回屋休息吧,你也累了,不必這樣拘禮。你這樣等啊,誰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林倩雲像個媳婦一樣的等著自己的兒子,王佩蘭看著就是心裏感覺不舒服。
“好吧。”
看著林倩雲轉身回房,王佩蘭趕緊把窗戶給關上了。好像她這麼一關,就能讓林倩雲永遠不會再來窗口張望一樣。
為了得到那份豐厚的財產,衡迪森專程去律師事務所拜訪了江律師。
“這一大筆財產,我從一開始就瞄上了,我為這個家夥付出了這麼多心血,當然不能白白辛苦一場。沒想到一年以後,這財產要全歸了別人,不,我絕不能善罷甘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江律師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裏,麵對江律師,衡迪森遮掩不住自己的煩躁。
“那你想幹嘛,你想打官司嗎?”江律師據理分析,“無論誰,花多少,這財產都不可能歸你!”
“可我一定要拿到手,不然我請你幹什麼?”衡迪森惱怒道。
江律師絲毫不會受衡迪森的情緒影響,他耐心地給衡迪森分析利害關係,“衡迪森先生,15年以前,衡迪旋醫生訂立了遺囑。根據相關檔案證明,衡迪旋醫生現在已經死了,即使是你想弄一個新的遺囑,你,也得證明衡迪旋醫生現在還活著。可,即便是我們能夠證明衡迪旋醫生現在還活著,法庭也會問他,他這麼多年去哪兒了?以及那具屍體是誰?他們又會接著問,究竟是誰想殺害他?你脫不了幹係,衡迪旋醫生很容易就能證明,你就是凶手!所以,一年以後的今天,衡舒瑤就成為全部財產的唯一擁有者,不過呢,也可以這樣,你利用她的弱點逼迫她修改遺囑,也許還有希望,可是……”
江律師欲言又止,這讓衡迪森著急,“可是什麼?”
“衡舒瑤是不會這麼作的,她會求助於警方。”
衡迪森點點頭,他覺得江律師分析得很有道理。衡舒瑤那個性,他是太了解了,何況,衡舒瑤現在對他,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這樣對你就不利了,你得找個高人幫你。”江律師為衡迪森支招。
“已經找了,許麗妮知道利害關係,你也清楚,有錢能使鬼推磨。”
“好,千萬不要操之過急,一旦陷進去,就沒人能夠幫你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不僅會使得他全盤皆輸,甚至還會賠上了自家性命。衡迪森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重重地抹了一下,鄭重地點點頭。
深夜回來,看到林倩雲房裏燈還亮著,為免吵醒媽媽,鄭思浩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入房裏,看到林倩雲坐在床頭輕輕啜泣著,雙肩一抽一抽的。
“怎麼了?”鄭思浩過去,挨著她身旁坐下,關切地問。
“沒什麼?”林倩雲伸手揩了一下眼淚。
“那你哭什麼?”
“我想家,自己家,你抽空,送我回,回,回我自己家吧。”林倩雲抽泣著,聲音斷斷續續的。
“媽媽說什麼了?”
“沒有。”
“那你是怎麼了?”
“我不能,給你做飯吃,不能進廚房,和小江一起玩也不行。甚至,她都,不讓我等你回來,那,那我,我還待在這裏幹什麼?我不知道我從哪兒來,你知道,那就請你,請你,送我回去吧!”林倩雲泣不成聲,終其原因,還是因為鄭思浩的冷落。鄭思浩的冷落,王佩蘭的歧視,這讓她脆弱的自尊心大受傷害。這樣的日子,簡直跟古時的妃嬪被打入冷宮沒什麼區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娘家在哪兒,她肯定會義無反顧地回自己家去。
“倩雲,別哭了!”林倩雲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鄭思浩感到即憐惜又無奈,他能怎麼辦呢?衡舒瑤為他逃了婚,到處找他,等了他那麼久,他不能辜負了她,更不能傷害她。他現在惟一能作的,就是在與衡舒瑤結婚之前,盡快找到林倩雲的家人。
鄭思浩一溫柔,林倩雲的淚水反而來得更洶湧了。
鄭思浩伸手溫柔地揩去她臉的淚,柔聲哄道,“好了,別哭了,好嗎?我會送你回去的,你要耐心點,一切都會過去的,有我在呢,放心吧,唔?睡吧!”
這樣的話語,於鄭思浩來說,是對林倩雲的勸慰,可對林倩雲來說,這相當於一席棄語。鄭思浩果然是不想要她了,林倩雲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肆虐流淌。
鄭思浩已轉身離開了房間,他怕自己一時心有不忍,又給了林倩雲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