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答應。”
“我要他死!”彭明鏡突然指著衡迪森發出一聲怒吼。
“混蛋,說什麼呢?”衡迪森再度被彭明鏡的不識好歹激怒。
“對,我活下來就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死!”彭明鏡顯然對衡迪森狠之入骨。
“混蛋,你想讓我死,你想讓我死,你想讓我死嗎?”衡迪森再次揪住彭明鏡。
“你也不看看你在什麼地方,看看你的後麵吧!哈哈哈……”彭明鏡發出一陣嚇人的笑聲。
衡迪森本能地回頭,身後,十字馬路上,紅綠燈閃爍,車輛呼嘯而過。
“先生,先生,聽我的,趕快離開這兒。”黎千江識相地拉開衡迪森,他知道,萬一鬧起來,這對他們將極為不利。
“你還算聰明。”彭明鏡譏諷地看看黎千江。
“離開這兒,先生,走,快走。”黎千江不顧一切地拽起衡迪森離開。
“你的好日子不多了,你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彭明鏡不知死活的話,衡迪森還想回頭再掐彭明鏡,盛怒之下,他是什麼都顧不上的。可惜被黎千江死死地拽住了,“不要理他,不要理他。走吧,先生。快走!”
“我在這兒已經等了十五年了,沒人救得了你,你還能跑多遠?這次你跑不了了,你還想要殺我,想要殺我?”彭明鏡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發出一連串駭人的說話。
“怎麼回事?好幾天沒看到叔叔了。”好幾天了,衡舒瑤在餐桌上都沒有見過叔叔衡迪森,她感到奇怪。
“你叔叔出去了。”範若芙從傭人手中接過早點,推至衡舒瑤麵前。
“去哪兒了?”衡舒瑤夾了些點心放入嘴裏,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翻看擺放於餐桌上的文件,一邊與媽媽對話。
“去南京了,去辦點事。”範若芙撒了謊,為了掩飾,她端過腕邊的咖啡輕輕呷了一口,接著道,“怎麼,有事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衡舒瑤今天的心思大部份都放在了眼睛盯著的文件上。
“他也就去兩三天,”範若芙起身至餐櫃裏取過果汁,“你要出去嗎?”
“事情很多,把診所重新開起來,需要見很多人。”衡舒瑤從媽媽手中接過果汁壺,為媽媽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真是的,一旦想起來要作什麼事情,就停不下來了。”範若芙半是責備半是擔憂。衡舒瑤要繼承父業開診所,她不是不讚成,她隻是不想衡舒瑤呆在陀羅鎮,更不想衡舒瑤呆在她爸爸原來的診所。
“不好嗎?”衡舒瑤反問,頭都沒抬一下。
“那要看是什麼事。”
忙於診所的事情,一方麵是為了繼承父業,一方麵也是為了一方百姓,這本是好事一樁,她不但得不到媽媽的鼓勵,媽媽反而又在責怪她,衡舒瑤不悅地看了一眼媽媽。
不知為什麼,這段時間,衡舒瑤總是對媽媽生起莫名的敵意,她也不想這樣,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念頭,這讓她感到難過。也許是因為爸爸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媽媽對爸爸的生死之事表現出來的那份漠然。她就是不明白,媽媽不是爸爸的妻子嗎?一個妻子對自己丈夫的生死怎麼這樣漠然?媽媽對爸爸的生死大事不僅漠不關心,甚至還阻止她去關心,這讓她感覺異常的不舒服和寒心。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父親,衡舒瑤心中的痛苦難以形容。
“好吧,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範若芙正襟危坐地看著衡舒瑤,她感覺到了來自於女兒的敵意。
“好的,我會告訴你的”衡舒瑤隻怕與媽媽繼續談下去,她會再度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喝完最後一口果汁,她索性站起來,把桌上的文件收好在挎包裏,“我走了。”
“吃完早飯再走啊。”範若芙看著衡舒瑤離去的背影,無奈而揪心地搖著頭,“這孩子。”
女兒長大了,任何事情她都將會有她自己的主見和看法,範若芙逐漸知道,她恐怕必須放手讓女兒自己選擇未來的路了,如同當初他們為她安排的婚姻一樣,她不喜歡,她就會反抗。這件事情,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