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夠了,”衡迪森粗暴地打斷範若芙的話,雙手刀斬亂麻似地揮舞著,“夠了,現在我們隻能用理智!理智!現在我們一定要弄到那本日記,因為隻有這本日記能決定我們是生,還是死!”
坐在返回上海的列車上,不經意想起媽媽的話,“那你趕快把那本日記給我送回來!”。
媽媽為什麼會那麼緊張爸爸的日記本?衡舒瑤疑竇叢生。
情不自禁,又取出爸爸相機裏衝曬出來的那個女人的照片來,望著照片裏那個嬈饒嫵媚的女人,衡舒瑤怔忡出神,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爸爸已經去世了,你幹嘛還想了解這個女人?”
當初,與姐姐通電話,姐姐並不讚成她去挖掘爸爸的這些陳年舊事。如果爸爸的確已經死了,她也許也會考慮放棄繼續挖掘。可是,她卻看見彭明鏡叔叔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爸爸很有可能還活著!而,假如可以找到這個女人,興許就能找到爸爸。
“我爸爸出車禍的時候,他的司機彭明鏡跟他在一起。”管藥的陸章仁叔叔曾告訴她。
“他死了好多年了。”當她拜訪彭明鏡家時,彭明鏡的家人卻如是告訴她。
在自家院子裏第一次看見彭明鏡叔叔,當她把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告訴媽媽時,媽媽的語氣卻不太淡定,“你爸爸的司機,這怎麼可能?”
今天,她與彭明鏡叔叔在樹林裏相認,她沒有遇見鬼,她不是在作夢。
彭明鏡叔叔的的確確還活著。
這些天所經曆的種種,如電影般在衡舒瑤腦海裏回放,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不把這些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她永遠也無法平靜。因為,她很愛爸爸。在她的記憶裏,爸爸也很愛她。
“把這個給端進去,給思浩,讓思浩先給她描眉,再把供品給她擺在祭台上,去吧。”楊素素把手中盛滿祭品的托盤交給鄭中瑾。
“去吧,孩子。”鄭中瑾將托盤交給鄭思浩。
接過托盤,鄭思浩回頭看看身旁的林倩雲,她那麼安靜的立在他身旁,娉娉婷婷,如一朵潔白的睡蓮。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七夕,在當地,七夕節,有丈夫必須給妻子描眉的習俗。喟舉案齊眉之意。
鄭思浩猶豫著,描還是不描?
描,就意味著,他承認她是他的妻子,可她畢竟不是啊!
不描,林倩雲肯定會很傷心,甚至會大受大擊,這樣,就會影響到她的病情。他不忍心啊。
“來吧!”鄭思浩握起眉筆,終於畫上了林倩雲的雙眉。
林倩雲輕輕合上眼,有幸福在她的臉上輕輕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