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才進門,目光不善想要趕楊春花離開。
路廣通家裏還有幾個人與路秋統一戰線,神情不悅地看著楊春花,目帶嘲諷。當初路秋大出血,木家為要五萬塊,不顧女兒的死活。女兒有出息會賺錢,木家就巴不得趕過來認親。這世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陳玉頓覺硬氣,抬起頭對著楊春花招呼道:“春花啊,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送你。”
一句我送你,羞得楊春花臉紅耳赤,恨不得找一條縫鑽進去。
不是老公兒子非要慫恿她過來認錯,她是不會來自取其辱的。
楊春花得不到好,劉旻堅也撲了空。瞧路秋的樣子,是不會參加同學聚會的。眼看著她走進房間,劉旻堅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闖進去。
長籲短歎的,一臉愁苦地望著楊春花:“楊阿姨,就這樣算了?”
楊春花對著門裏罵道:“好你個路秋,六親不認是吧?”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想著法子。
兩個人站在路廣通的門口,一陣著急。
牛豔芬從外麵經過,走過來道:“楊大姐,小秋有出息了,你還不把她領回去?”
楊春花壓低聲說路秋不肯認她。
牛豔芬最想看路秋出醜,在旁教唆道:“她是個孩子,不懂規矩,你是大人,能跟她一般見識嗎?你要是舍得下身子,倒還有個辦法。”
她附到楊春花的耳邊說了一遍。
楊春花臉上現出一絲的遲疑,半信半疑道:“行嗎?”
牛豔芬點點頭。
楊春花內心掙紮與矛盾一番,最終,抵不過金錢的誘惑。
路過的村民們,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婦女,跪倒在路廣通的門口,哭哭啼啼道:“小秋,我是你親媽啊,我來向你賠不是的。是媽迷鬼心竅,可是,媽有不得已的苦衷。誰能想到你會那麼狠心,說要離開木家,就離開了!”
“媽懷胎十月,才辛苦生下你,當時腿腫得走不了路,還要拖著身子下田幹活,媽差一點就沒命了。”
“生你的時候,胎位不正,村裏的接生婆說了,連命都保不住,媽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才把你生下來的。”
“小秋……”
楊春花的哭訴引來了很多圍觀的村民,路廣通的門口被圍堵得水泄不通,連出入都成問題。
木門咯吱一聲,路秋寒著臉,嘴角帶著冷笑走出來。
楊春花這一招狠啊,是逼得她成為眾矢之的對象。雖然她跟木家徹底脫離關係,可耐不住人家是親生母親,還跪倒在地上。但凡有良心的,都不會這般蹧蹋親生母親的。楊春花不斷哭訴她生產時的艱難,為是搏同情,賺眼淚。
路秋出來了,楊春花眼裏閃過得逞的光芒。
旁邊有個婆子勸路秋:“小秋啊,畢竟是親生母親,血濃於水,好好勸勸。”
路秋苦笑著點頭,寒著臉對楊春花道:“楊阿姨,你跪的哪一出。這裏是我廣叔家裏,你這平白無故的哭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是廣叔家走散多年的親戚,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跪在這裏是向祖宗懺悔,博取同情的眼淚。”
她的話引來村民的嘩然一笑。
楊春花臉上的得意還沒消退,就被氣得眼一瞪,敢怒不敢言。
“小秋,你看媽跪都跪了,你就原諒媽好不好?”她掙紮一番,苦笑道。
路秋笑道:“楊阿姨,你早不是我的媽了,我跟木家的關係,花了用五萬塊斷絕了。”
“我把五萬塊還給你,小秋啊,當時不是被逼無奈嗎?是你這孩子任性,才非要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主意。我們家從來沒有讚成你脫離木家的。”
“隻要你說一聲,你爸立即把錢還給劉明。”
楊春花賠著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