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後的生活有盼頭,路長貴的腰挺直,臉上的笑容深了,連皺紋也少了。
諸不知這一切落入牛豔芬的眼裏,格外的刺眼。
她邪惡地想著,路長貴搶了兒子的工作,今日的五百塊,也應該是兒子的才對。
她對路長貴笑道:“老叔,你該好好收拾一番,沒看到連洋鬼子都來收購路家的魚了,你穿得邋裏邋遢,可別丟了路家的臉麵才好。”
她一說話,旁邊的人就皺起眉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笑笑就走開了。
路長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著衣服雖是舊,卻很幹淨。沒怎麼在意牛豔芬的話,背著手走了。
牛豔芬盯著他的背影,分外的惡毒。
木小英回到家將路家的情況說了一遍,看到父母沉得可以擰出水來的臉,感到一絲害怕。
楊春花氣呼呼地將手中的抹布一甩,陰森森道:“那死丫頭,我咒她不得好死,最好難產而死。”
本來拿到五萬塊,木家人都覺得占了便宜,畢竟路秋從劉明手裏借來的。
真被木忠實說對了,路秋的價值遠遠不止那五萬塊。
人家動動手指頭,打撈一次魚,就能得到十萬塊。
哪怕當初要價五十萬,也是不值的。
開學的第一天,路家明剛從學校回來,聽到這個消息,當場發火道:“爸,媽,我們要想想辦法得到那水草的秘方,不然,便宜了路家那些孫子。”
木忠實不說話,一嗒一嗒地抽著煙袋。
木小鈴從房裏走出來,臉上升起一股喜色,走向楊春花道:“媽,羅柱來找我,他想跟我和好。連他們村裏的人都聽說了路秋的事,羅柱的媽還說我們糊塗了,血親之情哪能說斷絕就斷絕的。還有,路秋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肯定要親人在身邊,萬一發生什麼事,誰能說得準。”
木小英眼裏興奮道:“我聽說了,路長村的村民想讓路秋給他們提供水草,路秋要價八毛一棵水草,他們都說太貴了,隻等著水草飼料製作出來,到時候,路家肯定賺得不止十萬塊。”
十萬塊,所有人都在議論的十萬塊,不過是駱子其突發其想,可憐路秋給的一筆補償,卻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一時之間,人人都想到路秋會的水草培植暴取牟利,把路秋推至刀尖口上。
就連木家人,也想著在路秋身上分得好處。
水草培植方法,隻能是屬於木家的。
木忠實手中的煙袋一頓,目光望向家人欲求不得的表情,冷笑:“小鈴,羅柱的媽倒是有見識。她的話提醒了我,路秋身上流著木家的血,血親哪裏說擺脫就擺脫的。我們要在路家得到秘方之前,先把那丫頭的心收攏回來。”
想得到路秋的原諒,哪裏是容易的事情。
楊春花臉有豫色道:“那麼多人見證了我們分開的事情,哪能說修複就修複的。我們能拉下臉,那丫頭也不肯原諒我們。”
木忠冷笑:“你不會做點事情,讓別人以為我們是迫不得已,才拿那五萬塊的嗎?”
木家明想了想,笑道:“對啊,怎麼說,張嘴就來的事。路秋隻有一張嘴,我們家有五張嘴。還說不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