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這都是蘅兒份內的事兒啊!隻是……”宛若的美女額娘——玉蘅福晉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夫君,美目中泛著一絲淡淡的疑惑:“老爺今兒個回來雖然一直笑著,眉間卻分明鎖的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可否說出來讓蘅兒為你分擔一二?”
“什麼都瞞不過我的福晉呢!”鄂碩欣慰一笑,旋即便緊皺了眉頭:“這事兒確實難辦!皇上今兒個在禦書房突然問我:宛若多大了,許了溫良郡王做大福晉可好?”
“是已故肅親王家的溫郡王猛峩麼?”玉蘅福晉大驚之下,險些失聲叫出來:“這北京城裏誰不知道他喜新厭舊,家中姬妾無數。咱們宛若自小性子就剛強,容不得一粒沙子。若是嫁過去了怎麼受的了?”
“我不也這麼想麼?隻好推說宛若是咱們的掌上明珠,舍不得她早早的出嫁,才將今天這話岔了過去。”
“我就不明白了,那溫郡王與咱們家素無瓜葛,怎麼突然惦記上了咱們家宛若!”玉蘅福晉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想著自己曾經一心盼望著女兒能像自己一般嫁個一心待她的如意郎君,去年皇帝選秀都托了病,不讓宛若靠近那吃人的皇宮。可縱然這樣怎麼還是不能清淨呢!
“蘅兒你先別哭,這事兒也未必就是溫郡王的意思。咱們宛若的身世,皇上雖然嘴上默許了,心裏頭多少得有點芥蒂。許給皇上放下的人對她確實是好事!”鄂碩心疼的為妻子拭去臉上的淚,接著說道:“咱們家丫頭確實也不小了,所以我琢磨著呀,不如帶著宛若一起去圍場狩獵。屆時八旗貴族家的少爺大都會跟去。說不定裏頭就有宛若的如意郎君呢?到時候我再請皇上賜婚不就好了?”
“宛若自己又選不得自己出身,難道因此就該葬送了這孩子的一輩子麼?”玉蘅福晉心有頭猶自有些怨氣,一番抱怨的話脫口而出才發覺不妥。禁了聲朝丈夫道:“還是老爺有主意,不像蘅兒這麼沒用,遇事隻知道哭。”
氣氛在鄂碩的刻意調和下漸漸變得輕快起來,夫妻二人聯手回房耳語,恩愛纏mian一番自不必提。
而與此同時,隻隔了幾堵牆的院子裏,殷桃正熱火朝天的吆喝著丫頭們收拾行李,混不知自己的危險處境。
“快點快點,碧鳶你們幾個,幫我把那個箱子抬過來,我看看還有什麼要帶去的。”殷桃就如地主婆一般坐在一圈大小箱籠之中,翻著自己喜愛的衣服和小物件兒,美滋滋的在心裏呐喊著:“這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幾個小丫鬟則在旁邊一臉黑線的看著自家格格捧著幾粒從某個零碎盒子裏翻出來的樣式過時的小金錁子喜不自禁,拿起這個放下那個。都麵麵相覷著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是碧鳶平時跟宛若格格最是親近,才敢湊的上前去,蹲坐在殷桃麵前,小心翼翼道:“格格,這些金錁子的花樣原是去年格格頑膩了的,那邊還放著前幾天老爺剛從宮中拿回來的新鮮樣式,奴婢為您去取來可好?”
殷桃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一張臉不由得漲的通紅,訕訕的將手中的金錁子丟回箱子裏,為自己打圓場:“我是看這幾個小金鼠樣式雖然是不新鮮了,但是雕工確實十分細致,不過是翻出來了,就重新看看罷了。”
說罷做出一副‘很見過世麵’的樣子來,故作鎮定的由碧鳶扶著站起來,將殘局交付給小丫鬟們收拾,自己借口身子虛弱到床上躺著去袖手旁觀。
不過多時,碧鳶她們幾個就將宛若的行裝打點出來,利利落落的裝了兩大兩小四個箱子。殷桃邊過目邊在心裏讚歎:當初看紅樓夢時候就覺得那些丫鬟們一個個跟現代的商界女強人一樣呼風喚雨,威風八麵。現在切身體會,果然個個都SUPERWOMAN。又暗中慶幸著:“幸虧沒有穿到個丫鬟身上,不然咱這馬糊的性格,早就該被打板子丟出去了吧?”
宛若格格這副小身板到底是大病初愈,不一會兒殷桃就覺得渾身虛弱無力,隻略活動了一會兒,汗珠就從額頭沁出來。於是被碧鳶服侍著喂了些清粥,又給威逼利誘的灌了大半碗苦的要命的湯藥,便早早的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