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到達當年阮阿秀和孫亮救人的地方時,孫亮清楚地看到,一女子跪在沙灘上,前麵放著一些祭品,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麼。
一旁站著的男子跟孫亮的年紀相仿,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歲的光景,他默默地看著波濤滾滾的海上,悄無聲息。
當祭拜的女子抬起頭的刹那,孫亮認出來了,她就是當年被阮阿秀救上來的姑娘,雖然歲月把姑娘臉上的稚氣劃掉,但那清秀的麵容卻給孫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著孫亮盯著自己看,祭拜的女子看了了孫亮一眼,便又轉頭開去。
孫亮知道,她根本不會認出自己,當年把她救活過來後,她還沒清醒過來,孫亮和阮阿秀就走了。
“你好!或許你記不得我了。你還記得當年就在這裏,有一男一女把你從海裏救出來嗎?”孫亮說。
對方驚異地看著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緊跟在孫亮後麵的阮小青,立即用越語翻譯了過去。
聽罷,祭拜的女子一轉身向孫亮跪了下來,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麼。
孫亮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阮小青告訴孫亮,他就是當年你們救起的姑娘,他和他的家人一直尋找你們……今天在這裏遇上,她很高興。她的命是你們給的,他不知怎麼報答你們……
“終於找到你們了!我一眼就認出了你。”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突然開口用中文說道,雙手不停地拜謝孫亮。
孫亮愕然,隨口問道:“你會中文?”
“是的,我會。”男子回答。
“你在中國呆過?”阿德問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孫亮,說:“我參加過戰爭,我是翻譯。”
“中越戰爭?”孫亮心裏一震,脫口而出。
中年男子看著孫亮詫異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是的,我參加了中越戰爭,當時我做翻譯。”
“當年,我也是個軍人,也參加那場戰爭……”孫亮很是興奮,也有點緊張。
阿德在旁邊一直拉著孫亮的衣服,不讓他說,孫亮也知道阿德的意思,可是孫亮控製不了自己。曾經同在一戰場上戰鬥,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的戰友,都感到很親切……
“我們是戰友!”中年男子一下把孫亮擁住。
孫亮一陣發愣,他沒想到對方會有如此親密的動作,更沒想到對方會把他當戰友,一時間,孫亮淚如雨下,也緊緊地擁住了對方。
雙方擁抱的刹那,孫亮突然想到了阮阿秀:如果阮阿秀也把他視為戰友,那該是一個多好的結局!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我們找了你們那麼多年,今天卻無意遇上了。”中年男子激動地說。
其實,孫亮也有此想法。
當對方擁住他、把他當戰友的時候,孫亮就想著能跟對方坐下聊聊,聊他們在戰場的事情,聊他們身份轉換後的創業和機遇……
“好的,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孫亮不管阿德在一旁的暗示阻止,爽快地答應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晉光,這是我的妹妹,叫黎美嬌。”中年男子自我介紹道。
於是,孫亮也向黎晉光兄妹倆介紹了自己和阿德、阮小青。
“你們聊了吧,我不去了,我把孩子們帶回去。”阮小青說著,左看右看,小玉已經沒了蹤影。
“小玉呢?”孫亮也發現小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