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兒你最近真是越發像先皇了!”楚燁本對於皇太後這麼看他,心中已然有了疑惑,如今聽來卻是因為如此。
“兒臣乃是父皇的兒子,像父皇也並無不可,怕是隨著年歲增長,神態多少有些相似,也或許是母後思念父皇的緊,故會有了那種感覺!”
“唉!也不知是不是哀家年紀大了,近日總是會夢見先皇,夢見先皇後,以及…以及你的生母憐妃!”
皇太後說到這裏,頓了頓,望向楚燁,眸子雖然沒多少波動,可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出來,她眸中那些閃現的光亮。
楚燁聞言,沒有說什麼,隻是垂了眸,似在回憶從前的記憶,又似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垂著腦袋,卻讓人根本就看不真切。
“這些年,哀家雖然把你視為己出,卻深知,就算哀家再喜歡你,再把你當成自己親生的,你還是會在心裏有個疙瘩,畢竟這…”
“母後多慮了,在兒臣心目中,母後就是兒臣的母親,兒臣隻記得,從前兒臣生病時,是母後徹夜陪伴在兒臣身旁,兒臣出天花時,也是母後不顧性命安危守著兒臣。可以說,若是沒有母後,就不會有今日的兒臣!”
楚燁還未等皇太後把話講完,當場便打斷了她的話。楚燁的語氣雖然有些冷冷冰冰,眼神亦是如此。
但是從他堅定的語氣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皇太後,還是很有感情的,是真的把她當成親娘來看的。
皇太後一臉掩飾不住的笑容,說明她此時真的很開心,不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
而此時,紅梅已經把披風給她拿了過來,隨手幫她小心地蓋在身上。
“聽得燁兒如此一說,哀家頓時頗感欣慰。不是哀家多慮,畢竟這帝王之家,親情薄如鴻毛。哀家前些日子,便想召你進宮,卻又心有慚愧!”言畢,皇太後歎了一口氣。
“既是母子,母後有話不妨對兒臣直說!”楚燁啟唇,淡淡道出。皇太後見此,也不再買關子。
“前些日子,哀家見你終日一個人頗為寂寞,形單影隻。這景王妃仙逝已久,哀家心係我楚國皇室血脈單薄,一心隻想著讓皇上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可是,哪裏知道…”說到這裏,皇太後不再往下說,不由掩唇輕聲咳了幾聲。
紅梅忙上前,幫其順了順背,咳了一會後,方停下來。皇太後所言,楚燁又豈會不知道。
他的景王妃乃是寧懾之女,而這寧懾曾與朝華夫人以及天命侯璃淵合夥,企圖謀反。
雖寧幽並未有參與此事,但是寧懾是她的父親,這個卻是不真的事實。楚燁雖未有定她的罪,但是今後,她隻怕也隻能是長伴孤燈,給她一個景王妃的名分了。
而皇太後的意思是,她本是好意而為之,卻哪裏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倒讓他比之從前越發難堪了。
“母後也並不知道會發生此事,又豈能怪您?再說了,王妃雖是寧懾之女,有未與之同流合汙,別人不知道,兒臣作為夫君,又豈會不知?但是為了避嫌,兒臣也知道,皇上必須做出點什麼來,這些兒臣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