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見李福全愣在當場,並未離開,挑了眉頭,沉聲問:
“為何還不去?”
李福全左右為難,但仍是硬著頭皮道:
“王爺在宮中坐輦,於情於理,怕是…”他話中之意,於情於理怕是有些不妥,但是此話從他一個奴才嘴中,說出來,卻又不好,故說道一半,他又噤聲。
楚奕聞言,華眸一黯,冷聲道:
“莫非朕的安排,還有人敢嚼舌不成?”李福全被楚奕的氣勢所嚇倒,臉色一變,人就往地上跪了下來。
“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趕緊去!”楚奕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不由道出此話,李福全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忙往外走。
望著李福全快速離去的身影,楚奕華眸閃了閃。若真是他所為,那麼此時,景王府中,那哪裏會有什麼楚燁。
但是很多時候,事情往往差強人意,就像此刻,景王楚燁,竟然安然站在楚奕跟前,雖然他臉色稍顯憔悴,也卻是一臉的病態。
玄色長袍,襯著他那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即便是他這種稍顯憔悴的臉上,亦是尋覓不到一絲醜態。
“聽聞景王近日舊疾犯了?可有請太醫醫治?”
楚奕麵含微笑,低聲詢問,這語氣,這神情,還真像是兩位感情頗好的兄弟,而作為兄長的楚奕,正在詢問弟弟的病情一般。
“回皇上,不過是些陳年舊疾,偶有所犯,也是些頑固的病症了,休息些時日,便會好,故無需麻煩太醫!”
楚燁神色淡淡,回答的倒是頗為順暢,臉上尋不到半點慌亂之色,楚奕如何問,他便如此一一細答。
楚奕看似隨意的在打量楚燁,而實則卻沒有放過楚燁身上任何的蛛絲馬跡。當他望見楚燁的靴子時,華眸一閃,神色卻並未有變。
“如今雖年輕,可日後總歸不好,不如這樣吧,待會朕讓李明給你去看看。對了,母後近日鳳體違和,朕今日去看了,她老人家還問起了你,你既是來了,便去中翠宮看看母後吧!”
“是,臣弟告退!”
楚燁前腳剛走,楚奕便喚了李福全進來,要他把他的隨侍金銘喚進殿來。
中翠宮,後花園,皇太後斜倚靠在睡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照耀,紅梅在一旁為其捶腿。
“太後,這力道可還行?”紅梅邊捶腿,邊小聲問著,皇太後半眯著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態,從鼻孔中輕哼了一聲。
“嗯!就這力道剛好,你這丫頭伺候哀家,哀家就是喜歡。力道適中,動作到位,不知不覺間,哀家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紅梅聞得皇太後誇讚,不禁喜上眉梢,但仍是拿捏了分寸,雖有著淡淡的笑容,卻並不沾沾自喜,仍是自謙的回道:
“都是太後看得起奴婢,奴婢委實感動得緊!”
皇太後聞言,並未多說什麼,立馬有宮女上前,躬身說道:
“稟太後,景王求見!”宮女此話一出,皇太後立馬睜眼,眼中閃現一抹亮光,片刻後她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