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心裏莫名的一暖,伸手扯了扯楚奕的衣袖,楚奕一愣,抬眸間,對上她溫和甜美的微笑,霎時豁然開朗。
“我從未怪過夫君,因為,你不但是玄嫣的夫君,還是楚國的皇帝,更是這後宮中所有嬪妃的夫君,所以,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在我極痛之時,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有一雙手與我緊緊相握,我知道,那是你的意念,你的靈魂與我合為了一體,即便你人不在那又如何?”
說到這裏,她狡黠一笑,伸出手指,往楚奕的胸口上輕輕一點。
“因為皇上這裏滿滿的都是我,不是麼?”她說完,本欲把手縮回,卻被楚奕一把抓住。
他眼神一閃,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將納蘭嫣然的手指緊緊握在掌中,而後壓在胸前。
“朕的這裏,一直滿滿的裝著你!”說完四目相對,電光火石,若不是考慮到剛生完產,楚奕定不會再如此淡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然到了極限,麵上雖然看似雲淡風輕,心裏卻已然排山倒海,洶湧澎湃。
“好了,此時你尚且虛弱,便不多說了,朕也不擾你休息了!”說罷,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嘴角含笑,起身而走。
此時芸香端了湯藥進來,見納蘭嫣然並未睡著,而是望著帳頂微笑著,想起此時那熟睡的孩兒,她也不由覺得滿心的歡喜。
“娘娘,該吃藥了!”她放下藥碗,便起身走到納蘭嫣然身邊,拿了一個靠枕放在她的身後,並把她扶了起來,靠坐在床上。
今日雖然氣色仍不似往常般白裏透紅,仍顯得有些蒼白,但好在已然有了些血色。
不過當那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被端進來時,濃濃的藥味就在屋裏充斥,納蘭嫣然隻覺胃中苦澀難耐。
不由蹙了蹙眉頭,抬眸望向芸香。
“這藥可以不喝麼?”芸香一聽,不由一聲輕笑,心思著原來娘娘也如孩童一般,不喜歡喝藥。她故意搖了搖頭,表示很肯定的說道:
“自然不行,若是不喝,娘娘如何恢複?娘娘若是不快些康複,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可擔當不起!”
芸香邊說著邊把藥端到了她的麵前,她雖頻頻皺眉,但仍是接過碗一口氣喝下。
好苦,好涉,濃濃的藥味,從嘴中灌進,而後在鼻端,以及五髒六腑中滲入,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她把藥碗交到芸香手中,立馬找茶喝,此時芸香手中出現一個米白色的紙包,然後聽芸香道:
“景王說娘娘肯定會嫌藥苦!所以給奴婢一包這個,王爺說是糖蓮子,在喝完藥後,再吃一顆這個,就會不苦了!”
芸香說完打開紙包,看了一眼那小小米白色的糖蓮子,莫名的心中一暖,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她伸手在紙包中拿了一粒放進嘴裏。
果然甘甜爽口,嘴中的苦澀,被這糖蓮子融合之後,隻剩香甜。
“嗯,味道不錯,倒是景王有心了!”嘴中如此說著,不由又拿了一粒放入嘴中,甘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