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怕再休養下去,終有一天會連性命都不保了!”安之常一聲冷嗤,臉上更是遮掩不住的怒意。
“安將軍此話何意?”楚奕雙眸一冽,直射向安之常。安之常一點也不畏懼,抬眸對上楚奕的雙眸。
冷冷的笑意從嘴角揚起,雙眸更是有如刀劍一般直射向他,濃濃的殺氣,毫無保留的迸射而出。
“微臣記得,皇上曾答應過微臣,讓微臣好些回家休養,而後等著一家人團聚,如今微臣還未與家人團聚完,卻得來舍妹的噩耗。倒不知,舍妹到底是犯了何法,要讓皇上您如此對她?”
安貴妃之賓天,朝中眾臣自然是都有耳聞,隻是安貴妃的死,卻是一種不能再提的禁忌,也無人敢挑戰楚奕的脾性。
而,安之常,他不但提了,而且還提的那麼的冠冕堂皇,且是在大殿之上,在眾臣麵前,把楚奕深埋心底的某些東西,又一次挑出來,最後赤果果的再撒上一層鹽巴。
朝中眾臣皆是一臉的愕然,一個個屏住呼吸,低垂著腦袋,生怕楚奕發飆,最後禍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此種掩耳盜鈴之態,在大殿之上,亦是時常可見。
除了楚燁冷冷的望著安之常之外,其餘再無人敢抬眸,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寧懾此時亦是收斂了鋒芒,盡量讓自己顯得很低調。
楚奕雙眸微微一眯,雖然是被長長的冕給遮擋,但是眼中的寒意卻並未因此而退卻。
“心狠手辣,處心積慮的毒害朕的龍種,算不算死罪?步步緊逼,以下犯上,設計陷害各宮嬪妃,又算不算?可是這些,朕都可以不計較,可以不去管,都忍了。可是這一次,她連鮮活的生命,連朕已滿六歲的皇兒,都用毒毒死,朕又豈能再繞其性命?安將軍你身為一軍之將領,該是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你軍隊中,有人犯了如此錯誤,你還會手下留情麼?”
楚奕字字句句說的極為用力,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讓心中越聚越滿的怒意,慢慢下壓。
“可是皇上,此事你都沒有查明,就這般…”
“安倩兒她都認了,朕還要查什麼!”安之常這一句話,終是激怒了楚奕,讓他一聲大吼,堪堪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她是認了,可是皇上一口咬定就是她,也沒有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她如何說不是她,那種情況下,倩兒若說不是她,你會信麼?”
安之常本就是一位粗魯的莽夫,他根本就沒有注意,楚奕越來越冰冷的臉,一雙漆黑的眸中,所散發出來的寒意,都可以讓在場的每一個隻覺後背汗毛倒豎,似被仍如了冰窖之中一般。
楚奕雙手緊緊相握,冷冽的眸子,更是毫無感情的射向安之常,冷冷道:
“安之常,你想如何?莫非你想要朕給你妹妹平反?朕已經按照後宮妃嬪的規格與她舉辦葬禮,以她那帶罪之身而言,這實在是朕的仁慈!”
“哼,皇上真是仁慈,還是因為心裏愧疚,隻怕也隻有自己清楚!”
“放肆!”楚奕抬手猛然一拍龍椅的扶手,一聲高喝,眼中早已是掩飾不住的暴怒,臉上的青筋根根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