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莫名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知道橫亙在心裏,如一堵高牆堵著,異常的憋悶。
“如此,朕也就不加勉強了,入座吧!”
“謝皇上!”
納蘭嫣然藏在紗幔後的眼睛,從璃淵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從未想過,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一幕。
也許,她也從未想過,在燕國國破之後,還能這般看到璃淵,隻是此時,他是天命候,順應天命,果然很是諷刺。
而她納蘭嫣然卻成為了楚奕聖寵一時的妃子,這些,她曾經從未想過,也不能想。
璃淵自入座之後,便甚少抬頭,隻是像一尊石像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楚國的官員,對於這位亡國的國君,好像也並無多少感冒,遂他們也不曾與他打招呼。
他就像高山懸崖上的一株樹,孤單、清冷,無人搭理,卻又透露著高傲。是的,此時的璃淵,雖然一直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可他骨子裏的皇族血液,以及從前的傲氣,還是存在。
即便是像此時,他隻是落座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低頭想著什麼,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比他身旁的那些官員,要來得地位低下。
楚奕又與眾人說了一些話,眾官員盡顯各自本領,利用一切辦法,拍著楚奕的馬屁。
楚奕也是一臉隨和,偶爾微笑著,並不反駁那些官員的話,但也不對那些馬屁,多加嘉獎,隻是默默接受。
“你可是不舒服?看你一進來,便這般緊張的坐著,為何手指還這般冰冷?”
納蘭嫣然正自神思遊蕩之時,冷不防雙手被楚奕緊緊握住,她猛然反應過來,收起那些思緒。
他們所坐的地方,離眾位臣子還是有些距離,且納蘭嫣然又是坐在珠簾之後,故此時楚奕伸手來抓住她的手,底下的人,並看不真切。
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嚇了一跳,不止是因為楚奕突然握住她的手,還有一部分原因乃是,她此時,竟然想的不是坐在她身邊深愛著她的楚奕,她所想的不過是從前對她嗤之以鼻的天命候璃淵。
“無事,就是頭有些暈,可能是剛才喝了一口酒,才會如此,休息一會就好了!”
納蘭嫣然淡淡道出,楚奕的眉頭不由輕輕一蹙,隔著薄薄的白紗,他也仔細看了半晌。
“既是不舒服,就不用喝酒,朕知你身體不舒服,不會怪罪你的。”他說到這裏,望了一眼一旁的李福全,李福全自是明白楚奕的眼神,忙走近了一步。
“去給娘娘準備一杯濃茶,要熱的!”
“奴才遵旨!”李福全躬身退下,楚奕握住納蘭嫣然的手,不但沒有鬆,相反還更緊了一些。
“若是實在不舒服,便先回去歇著!”
“無妨,既是皇上宴請群臣,臣妾又已經來了,斷不可中途退場,臣妾真的無妨,皇上無需擔憂!”納蘭嫣然將楚奕握住的手,緊了緊。
楚奕華眸一閃,點點亮光,如滿天的繁星,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