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一頓,隨即神色變得比方才都要嚴肅,隻聞她又道:
“切記,少說少錯,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即可!”
“是!”紅竹低低的囑咐了幾句之後,因著她是禦前的管事宮女,自然是不能在此待太久,說完後,便匆匆離去。
她望著紅竹遠去的背影,猛朝天上翻了幾個白眼。她可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她想著在這後宮中,做一名默默無聞的掃大院的宮女,為什麼就硬是那麼難呢?
而且安排在哪不好,偏偏是最令人提心吊膽的禦前,這若是稍有不慎,即會性命不保。
可是,她能改變什麼,從她出生開始,她的所有命運便早已經安排好了,如今她隻是照著那個命運的輪盤,一步一步走,如此而已。
這一次當值,她沒有站在外間候著,而是被李福全直接調到了皇帝的跟前伺候。她不知道這對於她來說,到底是福呢,還是禍。
反正當值這天,她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皇帝沒喚她,她便像木偶一般站著,紋絲不動,她可記著紅竹的話,少說少錯!
而楚奕一直都在批閱奏折,眉頭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朱砂紅筆在每一個奏折上,都細細的寫了一遍。
他的左邊堆著厚厚的一疊沒有看過的奏折,右邊亦是堆了一疊被他細心看過,並且用朱砂筆批閱過的奏折。
他看了一上午,也才看了一半,而左邊此刻亦是還剩下高高的一疊。看來做皇帝亦是不那麼容易,起碼做一位憂國憂民的明君,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奕在批閱了一份奏折,把它放到右邊後,終於把手中的朱砂筆輕輕擱在一旁,他仰了仰脖子,李福全走上前來。
“皇上,午膳時間到了,是否此刻便用膳?”
他聞言望了望窗外,果見太陽已經高掛在半空中,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意的伸手,搖晃了幾下。
看來批閱了一上午的奏折,他的雙手應該也是痛了,肩膀和背也該是酸了。
“嗯,直接叫禦膳房的上到這裏來吧!”
“是!”李福全聞言,回答了一聲是後,躬身退了出去。此刻這裏間就隻剩楚奕與納蘭嫣然了。
她一直低垂著臻首,生怕一抬頭,禍事就會降臨一般,故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她都不知道,直到他低沉的嗓音自她耳邊響起。
“你叫什麼名字?”這一聲問話來的太過突然,也因為她剛才太過投入的去想自己的事情去了,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猛然一抬頭,而他又站得近,正低著腦袋瞧她,她這一抬頭,自然是與他撞了個正著。
她一驚,連忙跪了下去,慌忙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他抬手,露出修長似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摸了一下被她撞到的下巴,卻並不在意,隻道:
“起來,回答朕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她聞言有些戰戰兢兢,畢竟這伴君如伴虎,她三番四次的這般冒犯他,誰知道他會不會治她的罪,隻好小聲回道:
“奴婢玄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