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我們,對愛情充滿著向往,那時的我們認為,喜歡就是一輩子,對未來做了無數個規劃,但殊不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那時的我們認為,愛情,就應該神聖無瑕而又高貴忠貞,年少的我們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可是我們始終不明白,哪怕世界變成了荒蕪,也沒有一個人會成為自己的信徒……
聽到那個敏感的名字之後,車內陷入了寂靜,寂靜得有些可怕,直至回家的剩下的路程,姐弟二人沒有再向先前那樣愉快的交談。
“媽——我把姐接回來了。”剛回到家中,顧初遠就迫不及待的奔進廚房,“媽,銀鱈魚丸做好了嗎,可饞死我了。”
顧媽媽急忙走出了廚房,不斷地把手在圍裙上反複的擦著,“唉,笙笙回來啦,這麼快,唉,你看我房間都還沒來得及打掃,你看看,讓你見笑了。”顧媽媽站在那裏顯然有些手足無措。
顧初笙看見母親把自己當成客人一樣,心中沒有一絲的愉悅的感情,反而縈繞在心底隻有苦澀。
究竟是什麼使那一份可憐的親情都變得如此可悲,如此可笑?啊——顧初笙,你可知道你活得有多麼悲哀嗎?
隻見顧初笙抿了抿嘴,在嘴角扯了一個笑容,但她知道,這個笑容比哭都還要難看:“那個,媽——我,我回來了。”
顧媽媽看著女兒苦澀的笑容也隻能尷尬的笑笑:“來來來,快坐。”
“嗯,好。”看著母親如此對待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額,那…笙笙啊,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啊?冰箱裏有飲料,我去給你拿啊。”說完便手忙腳亂的想要去給顧初笙拿些飲料來喝。
“媽——”顧初笙急忙叫住母親,看見母親停了下來,對上母親那雙飽盡滄桑的眼睛,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尷尬的回應:“額,媽,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喝白開水就行了。”說完有抿了抿唇,輕輕的笑了笑。
看著女兒這樣子,顧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手不斷的在圍裙上擦著,很顯然她很緊張,隻能客氣道:“那你隨便看看啊,我先去廚房忙活啦,嗬。”
“嗯,好。”
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顧初笙的偽裝瞬間崩塌,無論裝得再像,裝得再好,隻要是在沒有人看得見的角落,一切都會打成原形。連那份原以為不可磨滅的親情都改變了,還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物是人非,而時境過遷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詞語。顧初笙,你到底還在期待些什麼?為什麼連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耳邊傳來廚房中的歡聲笑語,時而聽見顧初遠的哀號,時而聽見母親的怒斥聲,可是不管怎樣,這都是顧初笙所感受不到的,家庭的溫暖對於她來說,那簡直是一種奢侈。
自嘲的笑了笑,便開始大量這個新家。跟以前的大院不一樣,的確明亮,寬敞了好多,裝修得也十分漂亮,從陽台向外看去,可以看見美麗的街景,還有那些聳入雲際的大廈,到了夜晚一定會看見迷人的濱城夜景。看著外麵鱗次節比的高樓大廈,顧初笙的心中不免感慨,雖然居住的地方變好了,可是與人的交往卻變少了,再也不能像從前那番,幾戶人家坐在一個大院裏,一起話話家常,聊聊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