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給她取了這麼一個名字---戚翼心。
什麼東西。聽著還行,那些家夥說這是“心隨天走”的意思。不懂。
戚翼心悶悶的趴在窗邊看著外頭綿綿的細雨,好無聊。捏著手中的小短刀,她拿刀柄敲擊著木質的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音,眼睛看著窗外,外麵是很黑的森林,樹葉是黑綠色的,但是地上的灌木叢林是有著淡淡熒光的,當然那並不是它們本身發出的光亮,而是另一種生物的痕跡。
一隻渾身藍熒色的蝴蝶悄然的從小灌木叢裏飛了出來,翅上撲棱著散落了細細的微光。漂亮又危險的東西。
然後它被一刀子插在了後麵的樹幹上,一整對熒翅被貫穿,無法動彈。
“嘻嘻。”戚翼心眯眼笑起來。跳出窗子,她就這麼淋著雨走了過去,捏著刀柄一劃,那對藍熒色的翅膀就被撕裂了,能夠自由飛翔的蝴蝶不複存在,掉落在地上的隻是一條生命即將終結地小蟲子。
戚翼心把刀子放在雨中淋去了翅膀上的粉末,認真的在樹上刻了起來,一刻一劃,那隻蝴蝶便被重新呈現了出來,可惜的是沒有那美麗的藍熒色,戚翼心眉頭一皺。
不好看了。她一下子劃掉了那隻被刀尖創造出來的蝴蝶,又在那上麵的翅膀上胡亂劃了幾道。好無聊,
她盯著那隻已經被破壞的失了本相的“蝴蝶”,無味的一聲:“嘁。”
回身走向窗口,她又輕巧的跳了進去。在那背後的,無數的樹幹上,都是大小不一的類似的痕跡,這片樹林仿佛被賦予了名為“死亡”的生命,散發著黑壓壓的氣息,如同她一般。
剛跳進窗子,戚翼心就看見她精心封鎖起來的門被打開了,先進來的是一個披著長長黑色袍子的高大男人,金色的暗紋印在袍子上麵,就如同她手臂上的一樣。
戚翼心挑眉,冷漠的盯著那紋路,然後看見這個男人身後又緊跟著進來了幾個人。
“翼心閣下,請做好準備,時候快到了。”
快到了?嗬,她才不要。
戚翼心雖然沒什麼動作,眼神卻愣是將眼前的幾個人穿出了個洞,雖然那凶狠的,弑人的眼神他們已經見過了千回萬回,那對金色的,空洞又淡漠,仿佛能將一切所見之物都吞噬掉的瞳孔,他們所信仰的氏族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那麼。”帶頭的男人低下頭,兩手交叉相抵在胸前,屈膝退了出去。
好了好了,今天是她滿十四歲的日子,所謂的屬於阿特尼提族的“成年日”---------發情的日子。
她的信徒說要在她發情的時候給她注射藥物讓她渡過發情期,並沒有給她解釋那到底是什麼。
戚翼心麵無表情地轉著手裏的小刀,然後一刀扔在了門上。
怎麼可能隨他們了?她受夠了。
“嘁!”戚翼心拔出小刀飛速的跑到床邊,向她床底摸去,按到了一個東西,然後床板就打開了,一個盒子被拿了出來。
“咳嗯!”戚翼心用力拿小刀刺向盒子的鎖頭,右臂的黑色紋路開始變成淡淡的金色,鎖頭“哢”一下硬是被打開了。
裏麵是一把沒有鞘的通體紅色的刀,黑色的柄,沒有護手。
一手將小刀塞到她腰上的刀套裏,一手抄起盒子裏將近一米二的刀,她跳出窗子就跑。
“嗬!”戚翼心跳下窗子,一頭紮進了黑壓壓的林子,漫無目的的往前方衝去。
發情?豈不是要擺出跟醜陋的樣子。讓那群惡心的家夥看見自己這樣,還不如去死。戚翼心臉一橫,心裏更加不願,但是跑了沒多久,她就再無法前進了。
擋在她麵前的,是無形的壁障-------她的前輩們設下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