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適才言說你那夫君托人送回休書一封,卻是為何?可是你夫妻二人不睦所至?”
包拯的話兒成功的讓秦香蓮停止了哭泣,她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毫無懼意的正視著包拯。
“回大人話,香蓮自從嫁進陳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平素與相公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發生過口角之爭。”
“那他為何又要托人送休書與你?”
公孫策一臉不解的替包拯開口問著跪在下堂的秦香蓮,他從包拯那越來越糾結的臉上可以看出,這個包大人根本就沒有分清當初在陳州與方州的那個是陳世美,還是無憂公主的東床駙馬!說實話若不是一不小心窺視了天機,就是公孫策也會被那樣貌沒有一線差別的真假駙馬給搞糊塗了。可現在回到京中一番變故之後,他也真的糊塗了。
“大人,相公是於去歲仲夏從家中動身離開,前來京城參加三年一度的秋圍,並且高中頭名狀元。今歲陽春他曾奉旨回鄉省親返抵陳州,香蓮原以為相公高中頭名,我們一家總算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不成想我們一家老小的惡夢才剛剛開始。相公上次返家之時,就曾在家中向公婆提出要停妻再娶,高攀當朝公主鳳枝,公婆當時一口回絕,大罵他無良背信,鬧得不歡而散。最後相公離開之時又言說不再提娶公主一事兒。公婆皆大歡喜的認為他們終於將他罵醒了。”
秦香蓮說到這裏之後,又一次哽咽的語不成句,隻好再次停了下來。而上座的包拯與公孫策等人也沒有再出聲催促她繼續往下講,隻是靜靜的等著她的情緒平緩。
“原以為相公離開陳州定會返回京中述職, 不成想時隔不久,他卻深夜出現在了家中。語氣非常堅定的通知公婆,那當朝公主他娶定了,皇上已下旨正式招他為東床駙馬妹婿。並要求香蓮自此搬出陳家,不能再以陳家媳婦自稱。當時雖沒有寫下休書,然而他那意思卻與休出沒什麼區別。這讓香蓮再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人世上,若非兒女們的哭喊聲驚醒,香蓮此刻早就化作了一縷幽魂四處飄蕩去了。”
“包大人,現下要怎麼辦?很顯然那秦香蓮口中所講的背信棄義停妻再娶的無良之人,便是真假駙馬中的一個陳世美沒錯!隻是我們要如何證明如今的這個駙馬便是那個秦香蓮的相公陳世美呢!要知道那真假駙馬兩人相貌完全一致,一旦搞錯了,無憂公主那裏可不好交待!”
公孫策看著自從聽完了那秦香蓮哭訴,宣布退堂之後回到後堂之中的包拯,一直陰著一張臉兒在那裏不停的踱來踱去。他便知道包拯一定也是在為那陳世美的身份犯愁。
如果那音訊皆無的另一個陳世美是那秦香蓮的相公,事情還好辦一點兒,大不了等捉住人後,由他們開封府集體出麵向公主駙馬求個人情留那人一命,讓他一家團圓重返陳州回去過他們的平淡日子也就是了。可萬一留在公主身邊的這一個陳世美才是秦香蓮的相公,事情可就大條了!
“公孫先生,你說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陳世美,哪一個會是秦香蓮的相公?宮裏的那個,還是流亡在外的那個?”
包拯聽了公孫策的話兒,那原本糾結的心兒更加的揪疼了!他真的不想去細思那其中的關係!可又不能堂而皇之的讓無憂公主帶駙馬來讓秦香蓮指認呀!
“大人說笑了,公孫策又不是那能掐會算的諸葛仙人,又豈會知曉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
對於包拯說出的話兒,公孫策一點兒也不著惱,公孫策知道包大人定是忘了他已經不能再卜算了,怕是真的急沒法兒了才會又向他問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