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呀,快過來!你皇兄剛剛派人給哀家送來了一些西域進貢的葡萄,你也來嚐嚐看!”
皇兄給母後送來貢果?這怎麼可能,皇兄此刻應該還在朝堂之上與眾大臣商討那胡一統封王與李宸妃封太妃的事宜吧!怎麼可能會有暇派人送貢果過來,估計他自己都不會關心哪些是自己國產的,哪些是貢果吧!想到這裏,柳茜茜不由內心一陣恐慌,幾乎是出於直覺得想要出聲阻止太後進食那些來曆不明的貢果。
“母後,聽說那西域的貢果,咱中原人不宜多食用,畢竟咱們跟他們的水土不同,食用過量怕是會引起身體上的不適!”
柳茜茜不著痕跡的把太後麵前的那一盤子所謂西域葡萄挪到了一邊,然後又故作驚訝的說了一句,好久沒陪母後下棋了,也不知道無憂的棋藝是精進了還是退步了?
太後看了一眼那被柳茜茜挪遠的葡萄,她才嚐了一粒,本有心再多嚐幾粒,可又不忍心拂了柳茜茜的一番好意,心下便想著等柳茜茜走了以後再品嚐也不遲。不成想柳茜茜反而表示出了想要同她對奕的想法,雖不知道這丫頭今兒又在抽什麼風,可難得她主動提出來想要對奕一局,對於呆在宮中快要悶出鳥來的太後來說怎麼不欣喜異常呢。
“你這丫頭怕是又惦記上母後這裏的什麼物什了吧?可先說好了,你可不能將母後這宮中之物給搬空了哈!”
太後伸手接過身後婢女遞過來的絹帕擦了擦手,便吩咐身邊的兩個侍女前去取棋子與棋盤過來。
柳茜茜一看這裏的四大侍女走開了兩個,眼珠子不由一轉,開始算計著那剩下的兩個婢女了。
“母後,無憂上次在母後宮中吃的那種桂花小點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聽著柳茜茜說出來的話兒,又看著她一臉饞嘴的樣子,太後不由捂著嘴輕笑了一聲,同時說道:“什麼有沒有的,都是母後宮裏的廚子自己做的,你若是喜歡吃,吩咐他們即刻去做也就是了。”
眼見著隻剩下一個婢女了,柳茜茜看似無意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來放到嘴邊輕啜,隻小小的抿了一口進去,便噗的一聲吐將了出來,隨即嬌聲說道:“母後,無憂不要喝龍井茶,無憂還要喝上次喝的那種花茶。”
太後白了一眼柳茜茜,伸出一根手指輕點了點她,嘴裏嗔怪的說了一句,“你個嘴刁的丫頭,每次來都撿母後最好的東西糟賤。”
語畢又回身吩咐唯一的一個婢女去給她取那用九十九種幹花做成的花茶。
柳茜茜見機不可失,便用手沾了茶杯中之水在桌麵上寫下了母後救命四個大字!
“無憂你……”
太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將出來,便被柳茜茜搖了搖頭阻止了,並迅速的在桌子上以手沾水寫下了隔牆有耳四個字。
太後也並不是那不通世事之人,常年打雁焉會不知雁的習性,又見柳茜茜一臉莊重的看著她,便知道此次事關重大,鬧不好會砸了她半輩子為之辛苦的大宋江山,於是兩人便在嘴裏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兒,手下卻飛速的一問一答相互交流了起來。
當看到柳茜茜回答她真正的駙馬下落不明,現今的駙馬是龐太師同道中人時,李太後的兩條柳眉不由緊緊的糾結了起來。
心中更是明了柳茜茜先前寫下的母後救命一詞是何意思了。待要細問其它緣由,遠遠看見那被支走的幾個婢女已陸續返回,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抬起胳膊的時候故意用衣袖一掃桌上的茶杯,將杯中之水盡數潑灑在了桌麵之上,以此來掩蓋那桌麵之上淡淡的痕跡。而柳茜茜則是一臉興味的打趣著她的母後衣袖太過長了一些,下次再裁新衣的時候需裁短一些方好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