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能量輕湧,鍾離一個激靈,原地的男人已然消失無蹤,連帶著樊夢等人都眨眨眼看了看原地,鍾離推開臥室確認一番,才驚覺那真不是夢。
宋爵醒了...
九兒有救了,隻是那坑爹的三角關係。
上官雨舔了舔唇角的口水,歎了口氣,正經道“心下有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眾人一致輕哧“得了,閉嘴吧。”
這邊已成定局,坐落於s省不遠曲縣的一片偏僻處,是曾經作為貴族區的西城區,階梯樓閣,亭台水榭,縱使風景也不在,那俯視全城,依山傍水的別墅依舊如原本一般高貴。
而在最高處,一道密封的別墅內卻躺著一道時而夢囈的人兒。
忽而睜眼,風華綻放一瞬,化作瀲灩。
腦中亂七八糟的畫麵頃刻覆滅,入目的水晶吊燈向外延伸,偌大的落地窗被淡紫色窗簾遮掩,擋住了零碎的光線,屋內散發著一股淡淡安神的薰衣草香。
心下微動,眼簾微掀的同時,淩厲刹那占據了神采。
起身,涼被從肩側滑下,漏出精致的鎖骨下掩不住的豐滿。
皺眉下床,光潔的腳趾踩在毛茸茸的地攤上,窗簾一扯,撲麵的陽光灑滿了房間,一眼望去,是同樣高低的別墅樓閣,每一動別墅的陽台處都有道穩健的身影,隔得老遠都與她四目相對,那雙眼簡單至唯有忌憚渴望的色彩,毫無一絲人類的複雜。
九兒異能微動,經脈處生澀的痛感來襲,她竟無法提起分毫,反而是房門輕啟,窗簾無聲合上,水晶燈‘哢’的一聲打開。
四目相對,九兒抿了抿唇,左移半步淡淡看著來人,心口卻翻江倒海,遠沒有表麵這麼輕鬆。
黑色衛衣有些寬鬆,緊腳休閑褲下踩著軍靴,那張臉熟悉的不行。
他亦看著她,眼中的晦暗令人心悸。
“餓嗎?”
他走近,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裝著米飯和一些求之不得的蔬菜放在桌麵上。
九兒垂首看了一眼,不多言,打開便吃了起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無論何時,她都會理智的喂飽自己,保持體力,找到離開的方法。
良久抬眼,勾了勾手指,明軒也沒猶豫坐在她身邊,就見其拿了勺子將飯碗遞給他“一起吃。”
明軒隻笑,順從的吃著碗裏的飯,聽話的像是圈養的貓。
九兒靜靜的看著,他吃的安靜認真,神色一如既往,精致的麵容在明黃的燈光下如同加了濾鏡,離得近了,能看清細細的絨毛。
朱雀圍城後那段時間,她處於屍化與人類之間,她比誰都懂那種吞咽食物後的感覺,痛苦,無味,猶如嚼蠟。
每每沾上一點,都會難受的恨不得將胃都吐出來。
然而這麼久了,這一路上她吃什麼,他也跟著吃的。
怪不得會虛弱,臉會那麼白。
“為何瞞我?”
輕柔的語調帶著輕顫,明軒垂下的眉眼看不清表情,他頓了頓,吞咽間一點點的拉扯都能讓他難受至後背冒汗,一字字擲地有聲 “我沒有瞞你,你若問了,我都會說。”
這是實話。
九兒勾唇,移開的眼框內包著的淚水終是沒忍住濺落在桌麵。
她沒有問是絕對信任,然而現在人家告訴她,一切都是信任的錯。
“怪我。”
明軒抬起手,九兒卻偏首躲過,他不依不饒,放出一隻手捏著九兒的下巴,涼涼的觸感直達肌膚底層,九兒微抬首,那修長的指尖便劃過眼角,黑曜石的瞳孔溫柔認真,帶著小心翼翼的細致。
“別哭。”嗓音帶著沙啞。
九兒緊緊垂眸,深吸口氣起身:“外麵的喪屍是監視我的嗎?”
“是保護你的。”
心口悶悶的疼,說不清是怪自己還是怪他,轉身走向床沿“你走吧。”
多看一眼,多想一分,都跟淩遲一般難受。
男人側臉眼眸低垂,看不清表情,正襟危坐。
酸澀心疼還帶著憤怒交織在一起,九兒覺得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冷眸掃過,低吼:“走啊!”
明軒也不惱,起身將食物放在保溫盒中,看著那張已然轉身不欲搭理他的九兒,眸光微閃,良久妥協:“好好休息,你會習慣的。”
他能給她想要的,比如安穩,不受到任何傷害。
合上房門的輕響落在耳角,沒走多遠,九兒便感受不到能量波動了。
伸出五指,纖細而有力,古戒是最原始的平凡模樣,有些笨重,或許從最開始,明軒便阻止了她與古戒的聯係,如今連死神都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