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杜淳已經走向斷氣的士兵蹲身查看情況,一旁的士兵將這幾分鍾的事一一道來,杜淳眯著眼聽著耳邊的絮絮叨叨,從腰間取出一把刀挑開對方頸側的軍衣,入目的肌膚烏黑,皮下組織隱隱有什麼在蠕動,心下頓時一陣惡心。
被這邊動靜招來的隊伍被這一幕驚了一驚,杜淳哪有心情管別人在想些什麼,當即下命令 “趕緊將人帶去燒了。”又指了一個士兵看向那隻死去的蜘蛛“帶上這個跟我走。”並囑咐士兵通知下去,注意身體異狀,有什麼立即上報,便帶著人走了。
基地在不知不覺間沉寂一片,頗有種暴風雨來臨時的詭異,杜淳心下焦急,一張臉黑的就跟要掉下來的天似得,直奔軍事大樓。
士兵的辦事效率極高,將人火化後便直接離開,空氣中焦臭的氣味格外刺鼻,等一群人各自消散,大門對麵的樓盤側角緩緩露出一道飄忽的身影。
“是那些東西出手了嗎?”
行夜難得嚴肅,從那濃煙中移開,就見自家主人神色淡淡的點頭“這隻是開胃菜而已。”
試試水,接下來再是屠殺,隻是可笑青龍基地能人異士眾多,卻沒人發現這段時間的平靜有多怪異,也或者是發現了,靜觀其變。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那怎麼辦?若是有什麼意外,這地方的生靈就真的消失殆盡了。”
畢竟這次屠殺遊戲可謂是壟斷了所有異能者,行夜微有些驚悚,見識過門派被滅,城池被毀,這種真正的人類不複存在…
還真是第一次。
宋爵眸色清冷,因著行夜的話腦海中突然劃過一抹嬌顏,冷哼一聲“這得看本尊樂不樂意了。”
行夜呆呆的停在宋爵的肩上,直到被一把甩進空間才驀然回神,聽慣了主人說‘我’,猛的在一聽他說本尊,這感覺格外奇妙。
隻是它為什麼又被甩進空間,還中斷了意念?
行夜悶悶不樂的在空間閑的發慌,任憑心中的猜忌排山倒海,宋爵也沒心情給它任何解釋。
一個人的生命流逝對末世而言不痛不癢,寒風靜止,氣溫也並沒有尋常那般冷了,九兒迷迷糊糊的正覺愜意,渾身連根頭發絲都泛著懶,隻覺渾身一涼,從秋季陡然置於寒冬,睡衣那點點毛絨在此刻掉的渣都不剩,心下一驚正欲睜眼整個人已騰空。
雙手不受控製的去抓可以穩定的東西,觸手一片溫熱,死神已經在她識海中蠢蠢欲動,一看那形狀格外性感的下巴九兒一怔,有種不清醒的夢遊感“你怎麼在這。”
宋爵一張臉比平時拉的還要長,雙眸直視前方看都不看她“帶你去個地方。”
九兒腦子有些懵,就見宋爵就著窗戶往外跳,嚇得心一提摟的更緊。
宋爵臉更沉了。
那柔軟死命的在胸口處摩擦,心口那股邪火簡直要他命。
“別動!”
這話帶了威壓及命令的成分,九兒稀少的服從細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擴大,乖乖不敢動。
宋爵卻沒有好多少。
隨著體溫愈發升高,體內的燥熱更加難耐,不想人發現自己的失態,宋爵冷哼一聲道“衣衫不整還投懷送抱,成何體統。”
九兒簡直莫名其妙,朝天翻了個白眼“麻煩你送我回被窩啊。”
“不行。”
“那你這是幹嘛?強搶民女?”
宋爵不自覺垂首看了一眼,這若是民女,強搶又如何,橫豎都是他的。
“帶你去個地方。”末了似乎怕九兒不信又加了三字“很重要。”
共同作戰的時間也算長了,九兒對宋爵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了解,能被他說很重要的事情一定特別重要,當下斂了神色。
空間轉移的擠壓感再次襲來,強大的氣壓將人直接扭曲變形,腦海中有什麼‘叮’的一下,九兒原是想保持點距離,卻抵擋不住陣陣氣流及突然的鬆懈,別說距離了,到最後整個人都好像貼在宋爵身上,男性極含侵略性的荷爾蒙撲麵而來,隔了良久才算恢複平靜,在看周圍,竟到了基地外麵。
她是不是該慶幸昨晚太累穿了內衣睡覺,亦或者,空間突然間打開了?
九兒當下取出軍大衣和皮靴,從宋爵的懷中脫離,他自然而然的放手,就好比來時自然而然的擁她入懷。
離開溫暖的源頭四周沁骨的寒意紛紛襲來,九兒忙套上衣服,大衣是男款,很長,配上軍靴剛好將裏麵的睡衣遮掩,頭發拾纂了一番,幹淨利落,哪還有先前睡眼憨鬆的模樣。
宋爵收回不住跟著對方轉的視線朝一個方向走去,九兒抬腿跟上。
萬籟俱寂,到底做不到踏雪無痕,細微的嘎吱聲有節奏的響起,九兒打量著四周,店鋪幾乎保存完好,隻是裏麵的物資早已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