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都知道,當然就是節儉帝了,不過這次令我欣慰了不少。”我說著。這也是我剛不久見到的帖子,這位“節儉帝”是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但是父親卻患了重病,為了分擔家庭重任,除了打工之外,就是瘋狂的節儉,做出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想不到這樣普通的事情竟不知不覺傳得如此之火。
“沒錯,不過哪點使你欣慰了呢?”她知道我的意思,很明顯是順著我的話,這是一種信任並鼓勵我的標誌。
“因為至少,這次帖子描述的節儉帝,是一個正麵的人物,套用一句大俗話,就是比較河蟹。”我按照原來的思路說著,而她對於網絡紅人迅速躥紅的現象倒是表示中立狀態,並不是像我,對於這些現象表示厭倦,可能她作為電台主播的身份,為了照顧所有人的觀點。
而後,我們又調侃了一些當下被炒得很火的網絡名人,進行得相當順利,之前的新奇和擔心煙消雲散,仿佛自己已經在這兒工作了很長時間一般。
我真希望,可以就這麼一直下去。
放歌的時間,她顯得有些累,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而且,我們的談話時常要被放歌時間所中斷,當她每次結束一段的談話之後,她邊繼續呆呆的低著頭,什麼事情都不做,仿佛之前我們之間熱鬧的交流都不存在似的。興許,這就是她的職業習慣吧,對於我而言,隻是工作的一部分,雖然我沉浸於談話的過程。
於此同時,我發覺外頭的監製key會不時轉過頭來看她,關注著她的情緒。當然,也會同時鼓勵我,對於我的表現也是相當滿意的,或許他沒有想到我隻是一個失業的中專生而已。
“今天,你偷了嗎?”她以俏皮的口吻說著,“雖然偷菜的活已經出現了很久,不過現在依然還有許多人樂此不疲。呃,曉君,你偷嗎?”
“我是經常被偷。”我說著。
她笑了起來,說:“當然啦,我也和你差不多,嗬嗬,有一次我晚上打開開心網收菜,居然有幾個朋友竟會在半夜裏三點鍾會來偷我的菜,我真是佩服他們——”她的言語簡直像個天真的孩子,和之前在節目裏說那些耐人尋味之語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我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夜&8226;不眠》的直播。
“那麼,你平時還上過那些論壇呢?”她希望繼續展開話題。
“我之前見過一個同名同姓網,顧名思義,就是同名同姓的人在一起聊天,交友,甚至能聚集一起舉行活動,我個人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我想起了那個網站,便說了。
“哦?是麼,什麼時候我也上去瞧瞧,的確挺有同名同姓的人能認識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記得我以前中學裏,就有許多同名同姓的人,而且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名字。”她說話的同時,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放完了最後一首個,便進入了節目的尾聲,我依依不舍的說了告別詞。結束之後,眾人都進來了,除了那個監製key。她摘下了耳機,吐了口氣,對我笑道:“看不出來啊,你一點也不怯場,你以前是不是做過節目,或者在學校的廣播有過主持經驗?”
我摘下耳機,笑道:“沒有,這可是第一次,我剛進來也是很緊張的。”藍熊拍了拍我,說:“沒錯,這店我可以作證,那時他真的很緊張,我看得出來。”隨後讚揚道:“你小子還挺專業,挺有範兒的,說實話我之前還有些擔心,不多看來多餘了,以後請嘉賓的話,肯定還來請你。”葉沐笑道:“看不出來啊,第一次錄節目,說話就這麼自然。對了,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我撓撓頭,說:“千萬別這麼說,我也是隨便嘮的,那都是你組織的好,我才能進入狀態。”
整理完畢後,葉沐有不時朝外頭的監製key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恰恰體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默契。這不可思議的默契是我不禁覺得有些別扭,仿佛我和葉沐說了一百句話,而他僅僅一個眼神,這一百句話便悉數被抵消了。先前的他,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開心的表情,我想,這應該隻是他們日常工作中的一部分吧。
關於接下來的事,沒錯,當然就是告別、下樓,然後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在這之前,藍熊領我到了財務室,除了給我稿費外,又給了我一份特殊的禮物,我問:“是什麼呢?”他說:“是個紀念u盤,裏頭有這次節目的錄音,做個紀念吧。”
回到大廳,葉沐他們已經全走了。藍熊還在做著些雜活。我突然問:“今天的節目怎麼感覺和以往的不同啊?至少,葉沐說法的方式改變了。”或許是我在場的關係,才會這麼以為。
他點頭說:“你倒是挺有心的,沒錯,《夜&8226;不眠》準備改版了,就在葉沐不再的那會兒開始決定的。現在做的節目,算是實驗,過了一段時間後,再討論最後的基調。”說完,我們一起下了樓。我忙說:“以前的節目風格挺不錯的,為什麼要改版呢?”他說:“沒辦法,上頭領導一聲令下,我們隻有埋頭幹活的份。你也知道,我們這節目本身的時間段就很靠後,收聽率不高那也很正常,沒辦法,為了能申請節目提前,隻能改版,改做嘉賓和網絡互動的大流節目。”
這還是以前的《夜&8226;不眠》麼?這是我的第一感覺,但是話說回來,這樣的節目本身已經很少了,何況還在午夜前播出。就像邢叔的小酒館一樣,開在偏僻的地方,況且隻在晚上營業。這會兒我頓時發現了他們之間居然還會有共同點的。
“其實,葉沐最近的壓力很大,改版並非她所願,事實上,我們都不太願意,尤其是監製key。”他說話時也透露出一絲無奈。
不管改版與否,至少,這節目還是存在的,而小酒館,可能永遠無法再重新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