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遊泳館的休息室裏過於安逸,會睡得忘記時間,醒來後,看了看手機,已經三點鍾了,這才想起答應連連的事,讓我接她,若是放她鴿子,她一定會不高興的。我趕緊起來,胡亂洗了把臉,就竄進了公交車。
我已經很久不去學校了,快要忘記學校是什麼樣子,如今來到他的那個中學門口,會感到一絲新鮮,時而想起以往。陰沉了一個禮拜後,今天天氣格外好,在夕陽的照耀下能感覺到微微暖意。
放學鈴聲想起,門口頓時熱鬧起來,穿著一致的學生有說有笑,陸陸續續出來。我等在學校門口,這些放了學的中學生不時還會朝我瞧幾眼。
沒過多久,後麵有人拍我,我回頭一瞧,就知道是連連,她穿著大大寬鬆的潔白校服,雙手縮在了袖子裏麵,和她嬌小的身材極不相稱,簡直就像是問別人借來的衣服。我不住一笑。
“笑什麼啊?”她問我。我說:“你穿著校服,我都認不出你了,怪不得我在門口帶了老半天都沒見著你。”她手臂蹭著我,邊走邊說:“很醜是吧,別笑話我了,你就沒穿過校服麼?”我搖搖手說:“怎麼會醜呢,挺清純的啊,仿佛讓我回到從前,真的。”
“還清純呢,多俗啊,我叫做沒辦法。你看看你自己吧,還說我呢,你自己頂這個雞窩頭就來了。”她不屑的說。我不住的整理頭發。她見我這樣子,又笑道:“我發現了,你現在這發型和那個‘大物主護衛’更像了,嗬嗬,別弄掉啊,讓我再看看。”我無語。
就這樣,她帶我走了一段路,周圍都是放學的學生,我倒弄得有些尷尬,都以為別人都在看我,我忙問:“我的任務完成啦,現在回去吧。”
她鄙視的瞥了我一眼,說:“你還真沒意思誒。”說完,偷偷傻笑著。在街角,不時能看見牽手的男女學生,有些還互相抱著。我偷偷指了指那些人,問她:“這些都是你們學校的?”她肯定笑話我大獎小怪,點點頭說:“怎麼了?不過都不認識。”我說:“不認識就好。”
過了一會兒,她把頭撇向另一邊,若無其事的用手一把勾住了我的手臂。我倒是沒在意,左右環顧著,說:“以前都是你爸接你的吧。”她點點頭。我說:“那就好。”她不解道:“什麼意思?”我笑著說:“那說明你沒交男朋友,是個好學生,早戀可不好喲。”
她向我做了個鬼臉,說:“哎,你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和球哥阿茅這幾個老男人呆久了,他們的老土味兒都傳染到你身上了,今天,就讓我來救贖你吧。”
“那,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嘍?”我玩笑的說。她說:“關你什麼事,那麼八卦,再說不理你了。”說完,加快了腳步。我說:“那至少,你應該有很多男生追吧。”她一本正經,故作趾高氣昂,道:“那是當然!讓你來接我,可是給你的福利。”
我用手指推了她的腦袋,說:“我是在恭維你那,聽不出來?你還很臭美誒,如果我是你同學,我可不會追你,哼,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停下了腳步,認真道:“我哪裏不好了?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其實自從玲楓因為我而出了事,轉學之後,我變得極度消沉,呆在學校對我來說就是煎熬。
她見我發著呆,忙拍了拍我。我反問說:“你這小鬼,想的東西還真多,你懂得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嗎?”她認真道:“為什麼非要覺得這是個複雜的難題呢?為什麼就不會從自身想想?違背自己的意誌。其實,很簡單啊,喜歡就喜歡,沒什麼懂不懂的。而你不敢回答我的問題,說明你虛偽。”
“虛偽?我怎麼虛偽了?”我被說得有些無辜。
我的話似乎正中她下懷,她開始教育我起來:“你們這代人有時就是很虛偽,我知道你們看不慣我們做的事,甚至詆毀我們,我隻想說,我們比你們更真實,敢作敢為,我們隻是做了你們想做而沒有做的事罷了。”她語氣很溫和,看出來他不是針對我,這這話估計不是她自己發明創造的,或許可以稱之為他們的宣言。
我笑道:“看不出來你還那麼伶牙俐齒啊。”她緩過神,說:“隨便說說的啦,別放在心上啊,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你不想說就算了,畢竟你今天是來陪我的嘛。”我知道,她從來不會上一秒說的話放在心上,就像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當然,人最初的心動大多來自於外表,對我而言,言語聲音的吸引力也是無法比擬的,我無法抵抗聲音的魅力。我比別人更加會對聲音動人的女生有好感,其實葉沐站在人群中也隻是個被人群淹沒的普通女孩罷了。第一次,我深深被她的聲音所吸引住。
思前想後,還是有原因的,這還要從以前那個童年時成長的小村莊說起,那時,就有一個聲音甜美的小女孩和我作伴,她聲音的特質,我至今還記得,這個小女孩也是村子裏的,年紀和我差不多,我們無話不談。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長得什麼樣子。年少的印痕真的會影響很深很深。還有,我依稀能記得玲楓的聲音也是很甜美的。
連連見我傻愣著,忙在我眼前揮了揮手,說:“怎麼了,犯傻呢?難道不高興了?”我說:“怎麼會呢?童言無忌嘛。”她戳了戳我的腰,說:“什麼童言無忌,你還回答我問題呢,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我如實說:“我喜歡聲音甜美的。”
“別告訴我是林誌玲那種,還以為是什麼樣的呢。”她顯然有些失望。我解釋道:“不是那種聲音,哎,和你說不清的啦,算了,以後真能找到了,帶給你過過目,怎麼樣?”
她突然說話溫柔起來:“你說我的聲音怎麼樣,好聽嗎?哈哈,好啦,逗你的。”說罷,又加快了腳步。
走了半天,我已經不認得路了,便問:“你要把我拐去哪兒呀?”她想了一會兒,說:“把你拐去書吧怎麼樣?”
“我可不喜歡看書,很無聊。”我說。她說:“誰要你非得看書了?看著我就行了。”我做出汗的姿勢,說:“好吧,我就滿足你的虛榮心,我的小美女,滿意了吧。”她還一本正經說:“那裏的咖啡很好喝,如果兩個人去的話,那裏的咖啡就可以買一送一了,很劃算吧。”
“噢,我明白了,你是帶我來湊數的,是吧。”我繼續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