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裝飾店鋪(1 / 3)

天氣也是善變的,不經意間,天氣突然轉涼,使得平日裏困乏許多。習慣性感冒的我在工作時總感到無精打采,邢叔見我這副摸樣,勸我少抽些煙,順便給了我一個新的任務。他從家裏拿來一個舊的小書包,翻出來一看,都是他女兒連連畫的四格漫畫,說實在的,老邢若是不說,乍一看還覺得是哪兒買來的裝飾畫呢。

隨後邢叔拿來準備好的相框,我幫著一起將畫裝框,並掛在單調的小酒館牆上。“連連的畫真棒啊,和網上的漫畫家查不了多少,真的!”小吉看得讚不絕口。邢叔說:“是麼,這孩子平時很少說話,和人交流很少,說實在的,我無法完全理解她的想法,說起來有些慚愧。這些都是她偷偷畫的,我不知道她會畫得那麼多。”邢叔的臉很瘦,說話的時候,還有無論出現什麼表情,眼角兩邊的魚尾紋會浮現出來,十分明顯,成為了他的標誌。

我邊掛畫框,邊說:“邢叔啊,也許連連真的是個天才,天才本就和別人不同的,千萬不能埋沒她。”邢叔咧嘴一笑,若有所思的說:“我不會反對她畫畫的,我一直尊重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隻是希望她做個平凡的人罷了,不過,隻要她開心滿足,一切都可以了。”

她平和的話語中嗅到了一絲無奈,關於邢叔的家事,我知道的很少,除了聽我爸說過,四十多歲的邢叔至今還沒結婚,其他的就是些員工閑暇調侃的隻言片語。無論如何,邢叔深愛著連連,看著比一切都重要,這是毋庸置疑的。

小酒館的氣氛一年四季如故,即使隻有底樓的區區十幾張桌子。二樓由於牆裂嚴重,需要粉刷,所以暫時不能開放,雖然麵店老板娘由於白天生意太好,沒法關閉二樓,隻好湊合了很久,沒有重修的意思,邢叔便趁晚上的機會一同辦了這棘手的活。沒有半夜幹活的刷牆工,這活當然落到了我們幾個男員工身上,我和阿茅、冰輪流幹著。

十一點二十五分,小吉跑上了樓,照例打開收音機,並喊正在刷牆的阿茅去送外賣,我聽到“送外賣”三個字,毫不猶豫的說:“我來送吧。”小吉笑道:“嗬,最近怎麼那麼勤懇,想做店裏的勞模讓邢叔給你發獎金啊?”我撓撓頭,解釋說:“不是,外頭涼快嘛。”

阿茅用手壓住了我,說:“還是我來吧,前幾天都是你替的,每次都讓你跑多不好意思。”又推了推正躲在一旁發短信的曉冰,責道:“你看你,每次要幹活了,事兒就特多,也不知道照顧一下你哥。”曉冰不屑地繼續看著手機。

由於要刷牆,桌子凳子都挪了位,加之這兒離市中心較遠的緣故,今天這兒的信號非常差,那個收音機,小吉擺了老半天,最後放到了吧台的油漆桶上才勉勉強強能聽到幹擾較小的聲音。

“你倒是每天都不落下啊,這節目叫什麼呀?”雖然我經常跟著聽,卻還不知道是什麼節目。小吉說:“是夜廣的調頻,每晚十一點半的‘夜&8226;不眠’,習慣了嘛,晚上沒了些聲音會感覺單調的,雖然在這兒做了很長時間了,一空下來還是會想打瞌睡的。”

“歡迎聽眾朋友們守候在收音機前,我是kariert——”一陣恬美的聲音從廣播傳來。

雖說信號不好,卻隱約發現這個電台女dj的聲音這麼熟悉,和蕪蘭大廈d座的葉沐聲音相似度極高,況且,她以前是做配音的,難道葉沐就是kariert?不過我想著,多半是想太多了,興許是聲音有些模糊的關係,才會這樣。

無法解釋,我真的想太多了,每當靜下來時就會想到這個無意間被自己介入的女孩。我緊緊閉上眼睛,誇張的搖了幾下頭,加快刷牆的速度。

這節目裏每期都會講一個小故事,還是連續的,這應該就是吸引小吉每天準時收聽的原因了,講的大多都是這些小女生都愛聽的言情故事,浪漫的,或是韓式悲劇的,或是糾結徘徊的。現在的題材大多都是如此,聽的看的多了,難免會膩,不免有些千篇一律之感,我有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看,我隨口問小吉:“這都講些什麼故事啊,都是瞎編編出來,千篇一律的,你很愛聽嗎?”小吉想了一會兒,說:“你說的也沒錯啦,嗬嗬,雖是知道都是編出來的,有些老套了,可還是會聽啊,不知道為什麼,很難解釋的清吧。不過,這個節目的故事與別的節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