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是奇怪的外賣 上(2 / 2)

就在此時,居然發現底下躺著一張黑木框黑白照片,由於光線限製,我不敢確定是不是相框,是不是黑白的,或許是ipad也說不定。仔細一瞧,千真萬確,就是一張黑白照片。我頓時大驚失色,這分明就是一張遺像啊!又或是黑夜的緣故看錯了不成?

驚魂未定,誰知外頭突然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看來是被人發現了,那個人會使誰呢?房子的主人,小區保安,還是——

這種冒失之舉很容易被誤以為是小偷的,我後悔自己這擅行,又不禁想到過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卑劣行為。這麼敏感的以為別人會認定自己是小偷,因為我在中專時候因為行竊的事差一點被別人陷害。那會兒在學校有一群不良學生,結識一群社會混混,來到學校惹是生非,小偷小摸都是家常便飯,不僅偷同學台板下的東西,還偷老師的,之後愈演愈烈,發展到了“拗分”的地步,甚至去別的學校門口,攔住低年級的學生實施威嚇,獲得錢財。就是這麼一幫人,有一回行竊敗露,竟然栽贓於我,把偷到的東西塞在我的台板裏頭,那時的我幾乎百口莫辯,若不是一個好心的同學幫我作證,還我清白,想必我一定早早的就被勸退了。當然,那些惹事的混混都被關進少管所。

為了不被誤會,我趕忙踮起腳尖朝門口走,盡量不發出聲音,可已經來不及了,腳步聲已到了門口,在感應燈下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這寂靜的樓道,不可能不發出聲音。

她肯定發現了我,但令我費解的,她沒有第一時間進來,隻是停留在門口。昏暗中我看見了她麥兜圖案的睡衣,應該就是上回的d座長發女生。

我正要出門口和她解釋,誰知她低沉地說著:“別走!我知道你會走的。”我的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不知該如何是好,真不該答應送信,上回害得我跑了十九層樓梯,這會又被誤認為小偷,都怪自個兒心軟,往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做這傻事了。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出去解釋,可不知怎麼,她就是不進來,也沒有叫人或報警,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是害怕不成。既然她不出來,那就躲一陣,等她走了趁機溜出去。我順勢躲到了廚房門後。

莫名其妙的沉默一陣之後,感應燈滅了,一片漆黑,她仍舊沒有進來,好長一會兒,終於開口說:“果然沒錯,今天是學姐的生日,你一定會來的,我故意開著門。”我感覺她聲音有些奇怪,似乎帶著哽咽之感。

感應燈隨著她的聲響,繼續亮了起來。“快出來,你還是男人嗎,除了逃避你還會什麼!”她情緒有些激動:“學姐已經死了,我知道你承受不了這個事實,沒錯,她是死了,你問我,我沒有告訴你,你一定恨我欺騙你吧。”

我越聽越奇怪,難道說她把我當成那個轉送男了麼。門口的她的確哭了:“照例每周你都會來寄信,這是你的習慣。可是——你還是很喜歡學姐,以後還是,對麼?”邊說邊進了門,知道我躲在了廚房門後邊。

既然知道她的誤會,我正要出來解釋,意想不到的是,她卻用身體堵住了門,弄得我哭笑不得。她抽泣著,繼續說:“我其實想要告訴你實情的,我不想讓你感覺杳無音,但是——你知道的——其實你的脾氣很倔。哼,你一定會笑我自作聰明,你以前不是一直這麼說麼。你還說過,我是個整天唉幻想的女孩,還有——我承認,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你倔強的個性!”

看來她不僅認識轉送男,或許和他還是同學關係,甚至是別的什麼。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在哽咽時省去了許多話,便有些聽不懂,不過從聲音中我能體會到她試圖整理自己散亂的情緒。她似乎強忍著淚,說:“你說話啊,怎麼了——哼哼,我很清醒,就像你很清醒的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始終不渝的選擇學姐,無論我做了什麼。我,不會再幻想什麼了,如果,幻想那麼容易成真,那就不是你了,而我會討厭你,是不是?”說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d座,猛地關上門。

不透風的灶台空氣混濁,打開門,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外頭沒有動靜了,我想解釋清楚,於是按下d座的門鈴,未等我反應過來,她早已守在門口,一打開門,二話不說竟一把抱住了我。

我徹底傻了,身子頓時莫名其妙的發燙,仿佛成了一個瞬間被燒熱的熱水器電熱棒。這樣的體驗,況且還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是我從未有過的,不知道這擁抱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又意味著什麼。那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是好,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