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緩緩的閉上眼,咬緊牙關,悶哼一聲,鬥大的汗珠從他的眉頭上滾落。
“孽障,你對小先生做了什麼?”看著李智那痛苦不堪的樣子,薛夢華轉身對著門口吼道。
薛鼎山趕忙奔進房間,看了李智一眼,擔憂的看向薛夢華說:“我用棍子把他打了……”
一聽這話,薛夢華氣憤難當的走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在清脆聲響中,薛夢華憤恨道:“你個渾蛋玩意啊,你爺爺的病全靠這位小先生啊,還不快賠罪?”
“啊?!”
薛鼎山委屈的苦著臉,低聲說:“對不起,我錯了。”
在兒子道歉的時候,薛夢華打量起了李智的臉色。李智還是躺在那,一動不動,隻有汗珠在流淌。
“小先生,是犬子無知,還請你海涵。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再堅持一會。”薛夢華向李智說著軟話,扭頭看向薛鼎山說:“還把快叫救護車?”
“唉,唉!”
不僅薛鼎山應話,門口的人也連忙拿出手機。
“不用了,我沒事。”李智終於有動靜了,他擺著手說了一句。
薛夢華湊上前,關切的確認道:“小先生真沒事?”
“讓他們離的遠遠的,我有話跟你說。”李智聲音嘶啞,有氣無力的說道。
薛夢華沉心想了想,說:“都下去吧,我跟小先生有要事要談,沒有什麼大事,不要靠近。”
聽著這話,薛鼎山等人不放心的向了過去。薛夢華下定決心,狠狠的甩了甩手。
薛鼎山等人不敢堅持,趕忙退的遠遠的。
“草,疼死我了。”李智爆著粗口,聲音清脆的坐起身。
看著李智現在的精神狀態,薛夢華氣惱的拍了拍眉頭,無語的把頭扭到一邊。這小子太狡猾了,被他忽悠了。
李智拍了拍床鋪,說:“尊貴的省長大人,見到你真不容易啊。小子身體有恙,不能行下跪之禮,還請海涵。不原諒的話,找你兒就行。”
薛夢華也不跟李智擺什麼官架子了,直接在床上坐了下來。
見薛夢華的臉色有些鬱悶和氣憤,李智說:“省長大人,你這可沒有誠意啊,我為了坑你,可是挨了你兒子的一頓棒揍啊。”
“說吧,想跟我談什麼?”薛夢華在見到李智時,就已經給他貼了陰險、無恥的標簽。他不想繞圈子,直接把話挑明了。
“快人快語,我喜歡。”李智讚賞道,接著湊到薛夢華的身邊,柔聲說:“你喜歡我嗎?”
薛夢華有些惡心的把頭扭到一邊,擺著手說:“有什麼事趕緊說,我不想跟你扯沒用的。”
李智趕忙正襟危坐,目視著前方說:“很簡單,在一定時間內保持眼盲,失聰。看不到,也聽不到。”
薛夢華驚訝的看了李智一眼,扭頭沉思起來。薛夢華沒有想到,李智所謀如此之大。一個省長若是想縱容一個人,這亂子可海了去了。
心中一番權衡,薛夢華堅定的說:“不行,我不能縱容任何危害國家安全,破壞國家安定的情況。”
“那你的仕途到此終結吧,你可以離開了。”李智斬釘截鐵的說。
“哼!”薛夢華冷哼一聲,說:“你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人物?”
“哈哈”李智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兩聲,搖著頭說:“當然不是,不過,我能管你父親的生死,管你仕途的進退,管你聲望的漲與落。”
薛夢華不解的看向李智說:“你什麼意思?”
李智冷笑著注視著薛夢華說:“在我到省城來的那一刻,你身上就貼上了孝子的標簽,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
薛夢華在聽到‘孝子’兩字時,全身一顫,看李智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冰冷。薛夢華已經不用李智解釋了,他已經想明白了。父親得的是漸凍人症,若是外界的醫療條件無法治療,而最終身隕,這怪不了自己。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也是無能為力。
而李智的出現,則是變數,他能治療。
自己若是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還有變通的可能。可知道他存在了,卻不請他醫治,這就是自己的過錯了。同樣的,自己若是請不動他,同樣是自己的過錯。
外界之人,不會關注過程,隻會關注結果。一個省長,一省大員,置自己父親的疾病而不顧,那是什麼品質,不孝啊!
這樣的人在官場混,想混的好,有誰敢重用,有誰敢信任?關乎仕途進退,關乎聲望漲與退,李智所說一絲不差。
心中一陣權衡,薛夢華無奈的歎口氣,說:“你小子贏了,不過,太陰損了,那是我父親啊。說吧,怎麼個眼盲,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