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行事向來謹慎,不過我隻是慶幸小池姑姑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然這日子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她會提前防範,卻不能保證自己會一直保持這種警惕,讓人鑽不了空子,所以她是真心覺得能得小池姑姑的幫助是她的幸事。
小池姑姑看著心態始終保持平和的雲汐,心裏一陣安慰,她被太皇太後毫不猶豫處置她姐姐的舉動給嚇著了,輕易不敢相信人,就算是同雲汐合作,也始終保持警惕,甚至每一次都為自己盡可能地尋一條出路,直到她提出條件之後,雲汐的所作所為讓她相信這世上並非每個主子都不把人命當少眼前這一位對自己人很是護短。
“娘娘說的是,奴婢之前防著被皇太後和蘇姑姑發現,一直未敢有所行動,現在要走了,倒沒那麼多顧慮了,就想著把能剩下的事情都給了結了。”小池姑姑說到這裏,不由地將一直捧在懷裏的木匣子給遞了過去,“太皇太後臨去時讓奴婢發誓一定要想法除掉娘娘,而這匣子裏的一切就是太皇太後給奴婢的助力。奴婢因著姐姐的事對太皇太後抱有恨意,所以臨到最後也不想讓她如願,這才有現在這件事。”
“姑姑不必為此多做解釋,你能來那我就得感謝你的一番,不然真等到事情發生,指不定就晚了。雖說吃一塹長一智,可更多的卻是防不勝防。”雲汐笑了笑,轉頭的瞬間看了許嬤嬤一眼,示意她將小池姑姑手上的匣子給接過去。
不管這裏頭是什麼?全不全?雲汐都領小池姑姑這份情,畢竟她不拿出來又如何?反正沒有人知道真相,更甚至人家已經盡了心。
“多謝昭妃娘娘的信任,此去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奴婢便在這裏祝娘娘鵬程萬裏,心想事成。”小池姑姑將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打算久留,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還略顯敏感,即便理由好找,可她卻不想自找麻煩,畢竟她等了這麼久才等到離開這個皇宮的機會。
送走了小池姑姑後,雲汐並沒有急著去查看匣子裏的東西,而是許嬤嬤為小池姑姑好好安排安排,不管她能做多少,總之盡了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對得起人家的一片真心。
許嬤嬤送走小池姑姑後,回到內殿的路上見著同綠芙一起從偏殿回來的巧英,心裏暗自感慨這個時間剛剛好,再長一點,指不定就要露餡了。
雲汐看著麵前放著的這個木匣子,眉頭微皺,良久才伸手打開,等看到裏麵放著的一本書時,眉梢微挑,隨後才打開細細看了起來。她相信以太皇太後的性子,肯定不會直接將東西交給小池姑姑,這種臨時考校的法子看著頗為簡陋的同時又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若是不信又何必開口,既然開口又何必玩這樣一出把戲。好在小池姑姑對太皇太後的忠心早就被消耗殆盡,根本沒打算完成她的遺願,不然真打開了這個匣子,不僅要麵對難題,還要麵對質疑,那心情恐怕隻能用‘日了個狗’來形容。
“嬤嬤也來看看咱們這位太皇太後玩得什麼把戲?”雲汐眼角的餘光掃到許嬤嬤的身影,不由將手中的書放到桌上,一臉笑意地道。
許嬤嬤本就是後宮的老人,一看到雲汐手中的書,再掃一眼被打開的木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一刻她倒沒想別的,隻覺得那位被吹成傳奇的太皇太後此時此刻頗顯得上不了台麵。既然什麼人都不相信,那又何必留什麼臨終遺言,像現在這樣傷了人心,難不成還以為別人會感恩待德地為她拚死拚活不成。
是,奴才的命的確不值錢,但是奴才也有自己有心思,也懂得分辨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說穿了,奴才各種效忠主子,為得還不是想要更好地活下去,遇上一位不把奴才的命當數的主子,另尋出路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看來咱們這位太皇太後到了最後還想著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也不知道是真的老糊塗了,還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還有人心這回事了。”許嬤嬤輕笑一聲,隨後伸手翻了翻桌上的書,不一會兒便找出夾在書皮之下的金薄,而這金薄之上便是太皇太後暗裏還沒有起用的最後一部分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