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恩嗣你是主懿茗的哥哥?那就怪不得了,有其兄必有必有其弟嘛,不知道你們腦子裏平時都在想些什麼啊?你小時候沒心理醫生這麼一說,我看你啊,還是帶著你弟弟一起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一個小學生腦子裏沒個正經的。”
“不是的,孫老師,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小子的哥哥,我是他的叔叔,您忘了,我媽比您都還大幾歲的,這小子要是我媽生的,我小時候早把他扔垃圾桶裏去了,反正小孩子都是從垃圾桶裏拾得,那裏撿小孩子的多。”
來見老師的這個人是我的三叔,一個隻比我大十歲的小叔,而且生日都是同一天。
有的人的誕生屬於愛情的結晶,有的人的出現純屬衝動後的產物,很明顯我的三叔他就屬於後者,而且是衝動後漏出來的。我爺爺明顯可以提著我三叔去舉報安全套的質量不合格。我的出現可謂是他一生的敵人,他最鬱悶的是,憑什麼我不是我媽照看,而是要他媽照看,他媽憑什麼,什麼都向著我?我認為,他也可以去找他的奶,老奶奶就埋在老家祖墳裏,去找到了也就不要再回來了。從小到大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如何除掉我,小的時候把我抓上了一輛公交車,騙我說去找我媽媽,坐了好長的時間,他領我下了車,走到個人少的地方,扔下我扭頭就跑生怕我追上。我永遠都記得那奔跑的身影,身上白色的校服,後背以被汗水濕透下脖子後的紅領巾像是幻化成了超人的披風,無比的鮮豔。而我照著下了車的路往回走,遇到了熊叔一家三口,他們開著小轎車便把我送了回來。坐公車回到家的三叔直接傻了眼,看了眼我爺爺的眼睛,他拔腿就跑,然後就消失了兩天兩夜,爺爺奶奶領著我哪都找遍了,還報了警,學校方麵也完全不知情,但其實我是知道的,他趁著家裏人出去找的時候,偷偷回家躲到了二叔屋的衣櫃裏。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直覺,我能感覺到他的人就在家裏,去二叔屋看床底下時,鞋雖然藏的深,但還是讓我看到了,會躲貓貓的都知道他藏在哪裏。我悄悄在外麵鎖了門,等到了第兩天,他實在忍不住了就自己出來了。
他這個人沉默寡言,眼神迷離,沒有別的興趣愛好就是愛看書,如果人可以不吃飯,不睡覺,那麼他會一直盯著書看。他的屋裏除了一張床,其它的全是書,奶奶曾經嫌他買的書多,可以去圖書館借著看,可是他偏不,他從很多奇怪的地方,還搞到了很多奇怪的書。有一次半夜起床上廁所,他門縫下麵還亮著光,我推門進去看他還趴在床上看書,他瞄了我一眼,讓我馬上滾蛋,我湊過去問他在看什麼,他說有個女生非推薦他看的《悲傷逆流成河》,他在趕進度,我問他好看嗎?他說,看不太懂,為什麼一個初中的女孩子又要墮胎又校園家庭雙暴力的,一個個傲嬌的很,不太能理解作家的世界。哦,你看完了給我講講吧,蠻有意思的,希望最後全死光光,悲傷的讓人能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