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揚沒想到自己還是來晚了,抬頭看向同時大紅袍子的上官筠濤,李智揚咆哮道:“你根本就不喜歡美玉,當初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送定情信物給她?”
上官筠濤被李智揚的怒吼聲給震住了,他的麵色本就不好,這回更是青白交加,呆愣片刻,上官筠濤才無力的喃喃:“你說我求娶的人……一直是她?”
上官筠濤的表情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憋屈,他的心思一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一遍,瞬間鐵青著一張臉,“李大小姐呢?我要見她。”
李智揚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上官筠濤的抓狂,抱起癱軟的李美玉,他在李美玉的耳邊溫柔的說道:“美玉,爹帶你回家,爹不會讓你無依無靠,爹錯了,不該讓你任性嫁人的……”
聽著李智揚自責,李若纖的身子再次一晃,嘴角露出一個苦笑,眼眶已經濕潤一片。
李若纖:阿爹,你最疼的還是李美玉,若是我死,你可會這樣心疼的落淚?
望著李智揚遠去的背影,上官筠濤捏拳,心裏無比的憤怒。
榮禹郡卻是冷冷的瞥了眼上官筠濤道:“上官公子要找本王的未來王妃所謂何事,本王可以幫你傳達?”
上官筠濤一愣,榮禹郡繼續說道:“纖纖是本王未來的王妃,皇上欽賜良緣,上官公子,你可是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不該奢求的就適時的放在心裏,本王向來冷情,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若是上官公子再這樣糾纏本王的愛妃,本王不敢保證你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
上官筠濤的臉隨著榮禹郡威脅的話,一臉的死灰,想到李若纖那場傾城國色的臉,他不由吞吞口水。
上官筠濤:李代桃僵之計難道真的是李若纖下的?李大小姐看上去純良無害,內心竟然如此狡詐?!
上官筠濤轉顏一笑道:“皇叔誤會了,我隻是想要問候李大小姐一聲,並沒有褻瀆的意思,李大小姐如此傾城國色,如此佳人,才能配得上英美神武的郡王您。”
榮禹郡這才轉頭看向精神恍惚的李若纖問道:“還要不要一起喝酒,今晚的喜酒果然苦的很,不如換個瓊漿玉娘來嚐嚐?”
李若纖淡淡的看了眼上官筠濤,終是收回視線,餘光瞥見那一地的血紅,心思百轉不忍再多看,轉身朝外走去,她的腳步很快,似在逃離那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李若纖:星辰,我報仇了,可是……我一點也不快樂,我是不是做錯了?
榮禹郡跟在李若纖的身後,看著她落寞而受傷的側臉,隻是久久的凝視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此刻的她。
走出上官府,站在空曠的街道,李若纖抬頭望向星空,眼眶裏再次多了些濕潤,深呼吸,不讓眼淚落下。
半響,李若纖閉上眼睛,漫步走在街道上,榮禹郡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月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又分開,寂靜的隻剩下沉悶的腳步聲。
路並不漫長,走著走著也走到了盡頭,侯府西院高牆近在眼前。
榮禹郡的聲音柔柔的傳來,“李若纖,我想,我們該談談我們的婚事了。”他第一次沒有自稱本王,而是用了一個“我”字。
李若纖轉頭看向身邊的榮禹郡,星光下,榮禹郡麵色沉靜,一雙星目定定的看著李若纖,“本王已經給你夠多的時間讓你適應郡王妃這個身份,纖纖,在你心裏……可曾考慮過我?”
李若纖垂眸不去看榮禹郡深邃的眼眸,“郡王,我……”
榮禹郡打斷李若纖的話:“纖纖,不必這麼急著回複我,你可以考慮兩天,好好想想我們的明天。”
李若纖:榮禹郡,你在害怕嗎?怕被我拒絕,原來無所不能的郡王也有畏懼的時候。
榮禹郡見李若纖沉默著,抬手為她將額前的碎發撥到耳朵後,這個動作很溫柔,很自然,似乎在榮禹郡心裏反反複複練習了無數次一般。
李若纖也被榮禹郡突然其來的溫柔動作給怔到,她僵硬著身子看著他,他的手指輕柔的撫過她的耳際,如平靜的湖麵落下一片落葉,漾開一圈漣漪。
李若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紅了耳朵,榮禹郡很自然的收回手,“纖纖,你似乎很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