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禹郡的語氣淡淡的,有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權威,李秋梅最後死也不得安生,拋屍亂葬崗,那是怎樣的悲劇。
李美玉和李美燕哭聲戛然而止,最後隻能看著李智揚揮手,眾護衛將李秋梅的棺槨抬了出去。
李美玉在也呆不下去,轉身就要離開,才走兩步,李智揚叫住了她,“逆女,昨晚你去了哪裏?”
李美玉足下一頓,渾身僵硬著,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背後射來不同程度的目光。
李智揚氣得渾身顫抖,他以為溫柔賢惠的李秋梅,到頭來給他扣了行刺皇親的罪名,弄不好可是要誅九族的。
而他引以為傲的三女兒,如今卻成了他最頭痛的對象,明明長得如花似玉,卻沒一個人上門提親的,像似人人避之不及的棄婦。
李智揚:“美玉,你娘會遭此變故,原因在你,你今天若不給為父一個交代,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李若纖見李智揚對李美玉如此關心,心裏很不是滋味,想到李美玉可能去的地方,李若纖不動聲色的看向身邊的榮禹郡。
榮禹郡像個沒事人一樣轉頭看向她,嘴角揚起一個淺笑,“纖纖,不是說請本王喝茶?”
李若纖垂眸,看來榮禹郡是不想呆著這裏看李美玉的笑話,於是應了一聲,在李美玉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和李智揚祝福的目光下帶著榮禹郡朝西院走去。
路過荷花池,此時已是夏日,翠綠的荷葉,層層疊疊的朵朵擁擠在池塘,陽光流瀉而下,將參差不齊的荷葉渲染的明豔非常,那一張張荷葉墨綠,翠綠,顏色不一光華油亮,幾朵睡蓮靜靜的躺在荷塘中間,如眾星拱月。
隻聞一陣陣淡雅的芳香撲鼻而來,沁人肺腑,讓人感覺心曠神怡。白的、粉紅的,一朵朵、一簇簇的荷花被那綠色的花萼托著,鮮豔的花瓣更顯得分外美麗。
榮禹郡在荷塘前駐足,靜靜的望著荷塘裏的睡蓮,“李若纖,你說出淤泥而不染,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嗎?”
李若纖眨眨眼,不知道榮禹郡說這話的真正意義,歎氣一聲道:“自然不是,沒有人可以稱為如蓮花這般清廉之人,我深感身不由己的道理,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很多人,不是你仁慈,他就會對你手軟……”
李若纖穿過荷塘看向天際,似在回憶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她想報仇很久了,顏星辰曾說幫她複仇。
可她拒絕了,當仇人死在你眼前,還是那種最悲慘的死法,可是……她感覺並不好受,她感覺自己的雙手沾染仇人的血,也深深刺痛自己的心。
榮禹郡偏頭看向身邊的李若纖,見她眸色黯然,知道她還在傷感著什麼,按住李若纖的肩膀,榮禹郡沉聲說道:“別想太多,此事就到此為止,本王會為你善後,另外,要好好照顧自己,最近可能會不太平。”說完轉身大踏步離去。
李若纖目送榮禹郡的背影漸行漸遠,嘴巴張了張,卻吐不出半個字。
榮禹郡漫步走著,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本以為李若纖會叫住他,然而,他沒有等來李若纖的叫喚。即使他做了那麼多,李若纖,你還是沒有感動嗎?
入夜,李若纖挑亮油燈,拿著一支毛筆正打算在空白宣紙上寫些什麼,一陣暗香從窗口吹入,李若纖知覺眼前一陣模糊,眼皮似有千斤重,隨即陷入一片黑暗中……
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翻窗而入,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布袋,沒多久,他跳窗而出,肩膀上已經扛著一個碩大的布袋,很快沒入夜色之中……
侯府熄燈閉戶,依舊很安靜,沒有人察覺到西院的動靜,也沒人知道此刻的侯府大小姐已經被人悄無聲息的擄走。
黑夜充滿神秘的色彩,黑衣人身上雖然扛著一個人,依舊健步如飛,在屋瓦上快速的穿梭,皎潔的月光將黑夜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黑衣人輕而易舉的出了城,城郊某處小樹林林,那裏早就有一個黑衣男子在來回踱步,見來人,低沉的聲音責備道:“怎麼才來?”
黑衣人這才將李若纖放下,解開黑布,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出城的時候花了點力氣,畢竟背上多了一個人,不能被人發現,這位可是未來郡王妃,我自然要小心些的好。”
借著明亮的月光看向昏迷的李若纖,眼裏是看到獵物的興奮,真是撿了個大便宜,接了這麼一單美差。
等著的那個黑衣人那雙色眯眯的眼直接穿過黑衣人,看向躺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若纖,搓手道:“真是絕色也,比京城第一名妓還要傾城三分,這滋味嚐起來一定不錯,看來我們真是豔福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