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禹郡的眼眸一片幽深,卻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淚光盈盈的李若纖,似第一次看清李若纖的真麵目,如此狡詐而腹黑的女子,敢在他麵前玩花樣的,也就隻有她一個。
榮禹郡沉聲道:”李若纖,那是你後母,你父親的妻子,侯府如今的當家祖母,你這麼做,就不怕你爹知道真相後會對你心寒?”
李若纖抬頭對上榮禹郡幽深的眼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真相嗎?嗬嗬……郡王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真相就是那個女人拆散了我的家,她是蛇蠍,我的母親被活活嚇死,就連死後也不得安寧,她的魂魄被囚禁在地府不得輪回……她還設下陷阱等我上勾,想要置我於死地,你說,我是等著她把我殺了……還是先下手為強?”
榮禹郡盯著李若纖片刻,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李若纖,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李若纖垂眸,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劃過臉頰,被她用袖子抹去,這一幕落在榮禹郡的眼裏,覺得李若纖多了幾分做戲的嫌疑。
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做戲也罷,他看著李若纖眼裏多了一絲柔情來,“李若纖,你可願本王護你一生。”
李若纖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空間寂靜的隻能聽到馬車輪子壓在地麵的咯吱聲。
榮禹郡看著低頭不語的李若纖,眸色越來越暗沉,他已經知道答案了,此生怕是很難讓李若纖因為他心動。
想到忘川河畔被李若纖緊緊抱著的男人,心不由的酸澀起來,她是有多愛那個男人,即使被抹去那段記憶,她的心也無法空置出來,容下別的男子。
榮禹郡:李若纖,本王開始嫉妒你心裏的那個男人了,是不是我遇見你太晚……
馬車在侯府大門口停下,榮禹郡收回自己紛亂的思緒,對李若纖道:“請本王喝杯茶吧。”
李若纖在此詫異的抬頭,喝茶!榮禹郡不會是想見見李智揚,順便敘敘舊吧!
見李若纖晃神,榮禹郡笑道:“如你所想,本王的確是來見李智揚,順便聊聊侯爺夫人想要行刺本王這件事。”
李若纖聞言詫異的眨眨眼,她沒聽錯吧,榮禹郡顛倒是非的能力果然很厲害,不僅幫她這個殺人凶手的痕跡抹去,還給李秋梅按了個行刺罪名,就是死一百次也是死不足惜。
榮禹郡笑的雲淡風輕,“李若纖,這回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有人情味?”
李若纖嘴角微抽,想到在靜安寺他曾給自己做過糕點,這樣的寵溺怕是隻對她一人所為,可自己又不能回報他什麼,若隻是一聲道謝,顯得沒有誠意,多麼蒼白無力……
似看出李若纖的心思,榮禹郡露齒一笑,“李若纖,本王要的不是你的感激,感激的話就不要說出來,本王不愛聽。”說完,纖李若纖一步跳下馬車。
要的不是感激,榮禹郡,除了感激,別的我給不了你,這樣也沒關係嗎?
侯府早就亂成一鍋粥,李美玉回到侯府就得知李秋梅病好的好消息,可是她找了整個侯府也沒看到李秋梅的影子,不安的感覺一點點侵蝕她的心,令她坐立難安。
李美玉在心裏將李若纖詛咒個七七八八,想了無數報複李若纖的方法,在心裏將李若纖淩遲處死了一番,才覺得好受了很多。
直到日上三竿,府裏派去尋找李秋梅的人才回來,李秋梅被帶回來時臭氣熏天,身上散發著惡臭,不知道是爛菜的味道,還是身上的汗臭,李秋梅頭發淩亂,臉上髒兮兮的,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有些猙獰恐怖。
李秋梅已經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在看的李美玉時,掙紮著握住李美玉的手,顫抖著聲音說:“美玉啊,娘總算是找到你了……”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李秋梅終於安心的閉上眼睛,再也不會醒來。
李秋梅的死對李美玉而言無疑就是晴天霹靂,她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健康的母親突然病來如山倒,也沒想到好不容易醒來的母親就這樣撒手人寰,好似她能醒過來,隻是回光返照。
李美玉將自己的事和母親的事聯係在一起,也想通一個原尾。
李美玉:母親一定是心急我安危才出門尋找,她的病本就沒有痊愈,如此急切的找我,怕是耗盡不少體力,母親會這樣,全身因為找我……
想到這些,李美玉對李秋梅的愧疚更濃了幾分,她不應該什麼都不跟娘親商量就走,到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李若纖,我這一生會如此的不幸全都是因為你!
李若纖跟在榮禹郡的身後進入侯府,侯府大廳已經布置出一個靈堂來,李秋梅的屍體已經清洗幹淨,換了一身幹淨的素雅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槨裏,永遠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