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瑄瞥了眼近院子的大夫和桂嬤嬤一眼道,“不用麻煩大夫了,這位道長身體強壯的很,自然是無病無災的,瞧瞧,這不是要醒了。”
似為了驗證李誌瑄的話,地上被冷水潑的一臉狼狽的清風道長果然睜開雙眼,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有種雲裏霧裏的錯覺,環顧四周後,終於想起自己置身在何地。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終於看清麵前少年的樣貌,揉揉腦袋坐起身子。
“本少爺很想知道,法力高深的道長為何會躺在地上?剛剛發生了什麼?說誰擄走我姐?”李誌瑄劈裏啪啦就是一堆問題,問的清風道長也是一臉的茫然。
似乎看出周圍氣氛的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一個人身上,顯得他的回答至關重要,尤其是麵前一臉正氣的少年,如果他的回答不能令對方滿意,那麼下場嘛……那就可想而知。
被李誌瑄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清風道長花白的胡子抖了兩抖,顫著聲音說:“那位小姐………是被一個黑衣人給帶走了……她困在一處結界裏,老夫衝破結界時,就看到那位小姐已經昏迷不醒,想來是被人下了某種昏睡的藥……”
清風道長的話還沒有說完,衣領就被人一把揪住,壓迫感隨即而來,對上一雙怒紅的雙眸,清風道長額頭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老夫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李誌瑄將清風道長狠狠往地上一推,居高臨下的睨了一眼,“一派胡言,我看你是跟那黑衣人是一夥的,裏應外合將我姐擄走,還給本少爺唱了一出捉鬼戲碼!”
李誌瑄說著,像似內心的怒火無處發泄,抬腳踩在清風道長的胸口,他踩的很用力,直踩得清風道長麵色發青,呼吸不暢,四肢無力,就差沒吐一口黑血。
“公……子……饒命,老夫真的不是共犯……”清風道長的求饒聲越來越虛弱,他感覺自己的胸口悶的厲害,說一句話都要虛耗掉無數體力,冷汗沁濕後背,他覺得自己今天就要將小命搭在這裏了。
清風道長:想我清風自立道號,捉鬼降妖數十年,卻敗在一個小娃娃的手裏,隻因對方是安定侯唯一的公子,鬼沒捉到還弄丟了侯府小姐,上天這是要絕我啊!!
清風道長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一生悲哀了一瞬,胸口的力度縮小,李誌瑄收回腳,隻因西院門口站著一臉歡喜笑意的李智揚。
李誌瑄追著黑衣人出門,李智揚半路參加追逐的行列裏,李誌瑄這才回西院等消息,沒想到李智揚非但沒有將李若纖追回來,臉上半點擔憂也沒有,還笑容燦爛的。
李誌瑄黑下一張臉,“爹,你回來了,姐被……”
李智揚擺擺手,打斷李誌瑄的話,“纖纖沒事,她被郡王接走,說是有要事找纖纖,郡王是纖纖的恩師,為父自然放心郡王為人。”
李美玉的麵色立即刷白,身子晃了晃,她聽到了什麼?李若纖居然跟榮禹郡在一起!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隨意而來的是一串疑問,李若纖什麼時候拜郡王為師!這不會是李若纖趁機接近郡王打的旗號吧?這師徒關係是真是假?
李誌瑄有些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姐去了郡王哪裏?!可這道長說姐中了昏睡的藥,老爹,你也太不關心姐了吧,怎麼可以讓姐跟郡王單獨相處,孤男寡女的,這樣不是毀了姐的名節!”
聞言,李智揚擺出一張威嚴的臉來,沉聲道:“為父也尋求纖纖的意見,纖纖說有些事要請教郡王,咳咳!!這事纖纖自有主張,為父老了,也管不了。”
李智揚這口氣,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一句敷衍的話,明為無奈,實則巴不得將李若纖往郡王府塞。
李誌瑄微抽嘴角,在心裏感歎:老爹啊,你這是多想將老姐嫁掉!不過,老姐已經是冷冰冰的,在跟冷冰冰的郡王一起……兩個冰塊的組合,也太詭異了點!老姐,小弟我進不了戒備森嚴的郡王府,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郡王府,一處樓閣裏,白色的紗簾隨風如浪般湧動,檀香嫋嫋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身華衣的榮禹郡輕輕推開房門,繞過檀木屏風,李若纖眼睛緊閉,靜靜的躺在床上,膚白如雪吹彈可破,膚色紅潤,唇色也是鮮嫩如剛盛開的牡丹花,美的不似真人,即使是安靜的睡姿,給人一種甜蜜安詳的感覺。
若不是看到她膚色正常,胸口微微起伏,榮禹郡懷疑眼前的李若纖隻是一個幻影,伸手想要觸摸李若纖細白的臉頰,卻在一寸處停住,手就這樣僵直在半空之中,不前進,也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