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又失望了,看著清風道古的道士拿著桃木劍,一會嘴裏念念有詞的燒符紙,一會天女散花的撒著冥幣,一會朝著地上潑狗血,有點像小醜在雜耍,就是沒有看到半個鬼影。
李美玉無語,最後選擇站在西院門口守株待兔,比起看那道士驅鬼,教訓秋月那個丫鬟更有意思。
桂嬤嬤也焦急的踮起腳尖朝院子裏看去,隻見院子半空之中黃紙洋洋灑灑的飄零一地,藍色的道袍隨風飄動,同時飄著空氣裏的還有一串幽幽揚揚的鈴聲,和沉穩有力的咒語聲。
桂嬤嬤焦急的在院子裏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李若纖的身影,當下心一沉,不好的念頭浮上心頭。
桂嬤嬤:三小姐請道士收鬼是假,真正的目的怕是要是大小姐的命吧!大小姐啊,你在哪裏?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可不要嚇老奴啊!
聽到李美玉說李若纖不在西院,秋月焦急起來,想著李美玉最看不慣的就是李若纖,說不定李美玉將李若纖怎麼了,才故意說不在房間裏。
秋月抓著李美玉的裙角,聲嘶力竭的哭道:“三小姐,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請你不要傷害她,有什麼怨恨,你衝著奴婢來,奴婢願意替小姐受罪。”
聽著秋月的懇求,李美玉的麵色更加的不好了,她羨慕李若纖,不僅僅因為李若纖占著嫡女的身份,還有秋月這樣衷心耿耿的貼身丫鬟,還有李誌瑄這樣愛打抱不平的弟弟,風華絕代的才子表哥,她的舅舅是翰林書院的學監,祖父是翰林學院的院長。
這樣的身份怎麼不令她羨慕,百年世家崔氏,書香門第,流芳千古,就連對女人退避三舍的榮禹郡也對李若纖十分的關心,令她很羨慕,很嫉妒。
而李美玉自己呢,母親隻是一個小妾,雖然被抬正,卻始終要看著李誌瑄這個嫡子的臉色,人人都稱呼她為三小姐,雖然她的京城的第一美人,但漂亮有什麼用,換不來榮禹郡對她傾慕。
李若纖因一場桃花宴,將她僅有的才女的名頭給占有。
為什麼李若纖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得到榮禹郡的另眼相看,就連她背負人人唾棄的克夫之名也不怕。
聽說李若纖在宮宴上大放光彩,就連當今的皇帝榮禹楓也對她好奇的很,還當眾賜酒與她,被皇帝賜酒,這是何等的榮耀,為什麼所有的光華都追著李若纖跑,本來那些都是她的,若她臉沒有受傷就可以參加宮宴,那時的的焦點就是她李美玉的。
想到這些,李美玉的心裏梗著一股怒火哦,抬腳就踢向秋月的肚子,踹得秋月冷汗直流,痛呼一聲。
桂嬤嬤連忙將倒在地上的秋月扶了起來,就聽到李美玉的聲音冷冷的從頭頂傳來,“我都要說了,大姐不在西院,她夜不歸宿,怕是與情郎私奔了吧!”
聽到李美玉如此詆毀李若纖,桂嬤嬤和秋月的麵色白了又白,秋月大聲為李若纖辯解道,“才不是,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才不會做苟且之事。”
李美玉挑挑眉,笑得像狐狸,“秋月,大姐的確規規矩矩,可是誰能解釋她為何會夜不歸宿呢?!”
秋月咬唇,她不相信李美玉的話,小姐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比起李若纖與男人私奔,秋月跟願意相信李若纖被人綁架。
“啊……”這時西院裏傳來一聲悶哼聲,這聲音自然在熟悉不過,站在院子外的李美玉眼眸一眯,也不再與秋月多做糾纏,轉身就朝著院子裏跑去。
隻覺耳畔風聲刮過,李美玉抬眼望去,一抹藍色的背影先她一步跑進院子,李誌瑄的聲音焦急的喊:“姐……你是誰?”
李美玉也順著李誌瑄的目光朝院牆處看去,黑衣人背光而站,看不清長相,他的肩膀上赫然扛著一個人,女子雙目緊閉,四肢軟綿綿的垂落,頭發遮住她半邊臉,饒是如此,李誌瑄還是一眼認出,被黑衣人扛著的,正是李若纖。
李誌瑄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手顫抖的指向黑衣人,怒喝道,“放開我姐。”
黑衣人隻是挑挑眉,也不說話,甚至沒有給李誌瑄一個眼神,一個漂亮的翻身就消失在牆頭。
“姐!”李誌瑄足尖輕點,朝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幾個起落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李美玉嘴角微抽,看了眼昏死在地上的道士,又看了看剛剛黑衣人站過的院牆,沉吟道:“難道說李若纖一直在西院,可剛剛半死不活的樣子是什麼情況?還有,那個綁架李若纖的黑衣人又是誰?”
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起來,要想知道答案,隻能等這位倒黴的道長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