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纖的嘴角微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上官公子,你以為本公子是你想汙辱就汙辱,想討好就討好?本公子的場子,又豈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語氣涼颼颼的滲人心寒。
上官筠濤立即垮下臉,轉瞬又露出一個知錯就改的表情,“傾城公子,那個……斷手太……太血腥了,我這是怕髒了你的地,不如,我們換個和平點的方式解決?”語氣柔和似求饒。
李若纖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相似在琢磨什麼。
上官筠濤的心裏直打鼓,他的餘光將賭坊大廳掃視一遍,考慮帶著屬下殺出去的機會有幾成勝算。
這樣的地下賭坊,臥虎藏龍,高手肯定是有的,上官筠濤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怎麼的也要保全自己的雙手,沒了雙手,他就是完完全全的廢物。
好半天,她才冷聲道:“上官公子說的不無道理,本公子的確不喜歡血腥,拿下上官公子的雙手,對我而言確實也沒多大用處,隻是……賭注都在那……換個賭注也不是不可以……斷手或剃頭你選一個吧。”
李若纖的聲音懶洋洋的,隨即幾聲清脆的掌聲自她手中發出,四周的出口全部落下厚重的石門,將整個大廳圍成一個不透氣的石室,半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李若纖的話輕飄飄的,像是在斷手和剃頭之間二選一,已經是一件格外開恩的事情。
所有的出口全部堵死,房間裏的空氣也變得凝固起來,圍觀群眾見四周變成銅牆鐵壁不由的驚愕,這看戲也能惹火燒身,該不會走不出去了吧!
看戲的觀眾也開始慌亂起來,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更又些沒有素質的直接破口大罵。
上官筠濤的麵色也驟然一變,沒想到這看上去不起眼的賭坊暗藏機關,這位傾城公子還真是他小覷了。
李若纖見眾人惶恐不安的看著他,她的嘴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聲音依舊平穩:“大家不必驚慌,本公子關門隻是想要大家為我做個見證,上官公子願賭服輸,斷手這樣的懲戒也確實血腥了一些,不如就剃頭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也算小懲大戒,上官公子,你意下如何?”
上官筠濤雙手緊握成拳,努力的深呼吸,才不致於被眼前的李若纖給氣死,栽了這麼大的跟鬥,這件事情,他記下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剃頭對於上官筠濤這樣的人物而言,也是一件莫大的恥辱,尤其這麼多人在,流言蜚語說三道四,他是阻止不了的。
上官筠濤覺得自己所有的胸有成竹,到這位傾城公子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剛開場他就中了邪,然後是奇跡般的平局,最好一場他居然把骰子搖成粉末,這完全是見鬼的節奏,為什麼今晚的他,會如此不在狀態?!
李若纖安慰的話一出出,那些看好戲的圍觀群眾也變得煩躁不安起來,開始催促上官筠濤趕緊剃頭以示懲戒,他們也好趕著回家睡覺。
更有人開始質疑上官筠濤生性狡詐,敢言不敢當,輸了還不認賬,這簡直就是在耽擱他們的寶貝時間。
上官筠濤的麵色已經黑成鍋底,侍衛將他護在中間,但那些催促聲音還是無孔不入的跑進他的耳朵裏,流言蜚語的力量是強大的,縱使你是身居高位,縱使你身價百倍,在密閉的空間,即使你的身份再高貴,還是一個人,難敵幽幽眾口。
李若纖退後幾步,與上官筠濤保持安全的距離,雖然她剛剛露了兩手,那也不是她的本事,最好的自保,自然是退避三舍。
顏星辰一手抱胸,一手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若纖,相似在琢磨李若纖下一步要怎麼走,才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落幕。
要知道,得罪上官筠濤,你在京城就無法立足,而李若纖如今是利用民心,逼迫上官筠濤乖乖就範,要知道被強迫和自願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即使這個自願是被逼無奈才那樣做。
上官筠濤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數萬隻螞蟻在啃咬他的幾分,連著自己的腦中也開始出現這種短路的現象,原本還算清明的雙眼突然發直。
上官筠濤身邊的護衛可都是頂尖的,除去那個被李若纖打飛出去的受了重傷,剩下的五個侍衛將上官筠濤護在他們的保圍圈裏,他們的背如一道高大的牆,將上官筠濤護在中間,一步步朝石門的方向挪去,像是要為自己的主子開路。
其中一個男子靠近上官筠濤,在他的耳畔詢問:“主子下一步該怎麼辦,這裏的石門很厚重,破門而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們想過用內力將石門震開,可是,這樣的勝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