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按照日常,給少年擦完臉,血衣哼著歌搖了搖蛋殼,讓火大一點,正準備調戲少年,還沒開口,就感覺到山洞一陣動蕩,略微平靜下來。外麵傳來一聲粗狂的聲音:“我到崖邊找,你去河邊找。剩下的人中間謹慎一點找,隻要屍體,絕對不能讓斯夭灼活著。”
血衣瞥了一眼少年,發現少年滿眼憤怒和痛心,於是當機立斷地熄滅了蛋殼裏的火苗,山洞頓時暗了下來,血衣挪到少年身邊,拍拍少年的手“你叫斯夭灼?名字和人一樣漂亮誒,我去把他們引開,你一個人會不會怕?我讓火天和你在一起,你救我一次,這次算我還你咯,以後就兩清了哈。”少年的臉隱沒在黑暗裏看不出表情。
血衣又拍了拍斯夭灼的手,雙手摟住少年的胸,把他拖到山洞的一個角落裏,將自己那身紅色外袍給少年裹上,然後披上少年原來的衣服,蹭得竄出山洞。
跑了一段路後,血衣拿起一塊存著火天火苗的蛋殼,狠狠扔了出去,大火瞬間蔓延開來。血衣撒腿就往河邊跑,邊跑邊假裝咳嗽。
斯夭灼聽著越來越遠的聲音,心裏莫名著急起來,這四天來,除了調戲自己之外,她一直照顧自己,自己也知道除了力氣大一點,這個叫血衣的小女孩一點功夫或元力都沒有,剛剛山洞突然暗下來,那隻小手覆蓋在自己手上的溫度現在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炙熱,一定要回來,夭灼看了看懷裏的火天。
血衣覺得自己從來就沒跑得那麼快過,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會被追上,隻能盡量離山洞遠點了,沒想到好不容易穿越換了個美人胚子的殼子,卻沒法長大又得死一次了,“起碼沒有上輩子死的那麼窩囊又憋屈,哈哈。”正想著,一柄劍斜著擦過血衣的左肩,血衣捂著流血的胳膊,腳下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天也越來越暗,腳下草越來越高,後麵是五個人咒罵的聲音,“這把子劍上有血,他應該就在附近。這火真邪門,別碰上。”
“我們往那邊包抄,你們是不是也飛不起來?”
“嗯,這崖底好像有壓製。往河邊走,這火不燒這種草。”
“你們往那邊走走,這草太高了。”
“發現人就打暗號,不能留下活口。”
血衣看著旁邊湍急的河水,隻要跳河往下衝就能回去找斯夭灼和火天,後麵五個人已經越走越近,血衣咬牙脫下外袍,將血擦了一大塊在胸口的地方,用火天的一塊小蛋殼割開一個口子,自己扯著衣服往河裏一蹦,一到河裏就鬆開衣服,抓住一塊河床上凸起的石頭,白夾紅的衣服在泛著熒光的河裏很顯眼,那五個人一看,紛紛跳進河裏。
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受傷的左肩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剛才太緊張沒意識到的疼痛也開始顯現出來,一個浪打過來,血衣鬆開了抓著的石頭。
沒有被浪打走,血衣小小的身子慢慢沉向河底,河邊玉石上脫離的熒光一點一點聚集在她身邊,幻化出一朵巨大的蓮花將她包裹起來。
另一邊山洞裏,瞪著眼睛的斯夭灼看著本來打著瞌睡的火天滿臉驚恐地一點一點變透明,心裏咯噔,血衣出事了,想伸手抓住火天,可是身體還是動不了,眼睜睜看著火天消失在麵前,仿佛有團火堵在胸口,靈海也在瘋狂地沸騰,動啊,動啊,為什麼動不了?斯夭灼雙眼通紅地盯著剛剛火天消失的地方,噴出一口黑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