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您這話怕是說反了吧?大家夥兒誰不知道,向來都是你們三房欺壓我們二房,自從我爹去打獵摔了腿,您可沒少再背後嚼舌根子,現在怎麼?還想當著爺和奶的麵兒,倒打一耙?
“賤胚子!”
“夠了!吵什麼吵?這個家就不能有個安生的日子嗎?再吵都給我滾出去!”
錢氏看著連翹那模樣,心頭簡直就像火燒一般,本想再多教訓教訓她一番,可眼下連老爺子都發話了,有再大的氣,她也隻能忍了。
連翹嘴角勾了勾,這錢氏還以為他們二房還是以往的二房,任由她欺負呢?
以前自己那包子便宜爹打獵那會兒,那錢氏每次遇到家裏有點葷腥的時候,總沒少吃,這麼多年了,一點感激都沒有。
現在倒好,自己那爹不能做活兒了,錢氏反倒是天天來欺壓二房,以往也是原主性子軟弱,不敢反抗,才任由她欺負了這麼些年,但是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連老頭子這會兒也是動了怒了,猛地吸了一口煙竟然被嗆得連連咳嗽了好一陣子。
得需連翹衝著他那肺部緩了緩氣,才好了不少。
“連翹丫頭,快,讓你哥和你弟一起,把你奶扶抗上去,在這兒躺著怕是真要病了。”
連老爺子也是個明白人,和王氏同床共枕這麼些年了,老婆子的性子他還不了解?
此時盡管老婆子鬧騰,他也清楚,沒有揭穿,但也容不得她再這樣鬧下去了。
連翹本好心去扶那老婆子回炕上,沒想老婆子竟然乘機將身子所有的力氣都壓在連翹這邊。
連翹身子本就瘦弱得緊,力氣更是小的可憐,平時要是家裏的水桶裝滿了水,她這小胳膊可是提不動。
而王氏,興許是體格原因,在這一家子都瘦弱的情況下,她反倒是顯得雍容不少,這身子自是重得多。
連翹也不想再和那老婆子多做糾纏,畢竟是老人家,能忍則忍了。
由此,這院子到王氏的屋裏路程本就幾步,此時卻顯得漫長無比,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
好在還是到了那炕邊,連翹此時已經大汗淋漓,老爺子也看在眼裏,便讓那小的連四林同連二林一起將老婆子扶上了炕。
王氏這一離開連翹的肩膀,連翹瞬間就感覺身子輕了一大截,走起路來都輕快了不少。
之前還一直很討厭這瘦弱的沒二兩肉的身子,此時倒沒那般討厭了,至少每次爬山,走路的時候倒是輕便許多。
不過要是能長胖些,自然是最好了!
此刻,一行人都站在這炕邊,看著王氏虛弱的呻吟著,可手上那隻裝著雞蛋的碗卻抓的無比的緊,就怕被誰搶走了一般。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連翹當真有種哭笑不得了,要是讓這老婆子去演戲,若不給個金馬獎,還真有些屈才了!
連老爺子坐在炕邊,吸了一口煙,隨即轉眼看了一眼老婆子手裏那隻碗,搖了搖頭。
“老婆子,那雞蛋還不給老三家的?都這麼晚了,還想鬧騰啥?快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