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建強抖了抖手上的文件道:“拆遷賠款五千元,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說實話我很同情你們,但原則上的事情我愛莫能助,你還是把文件簽了,拿了拆遷款趕緊找房子去。”
劉慧群急道:“五千塊能買到什麼房子?你們這不是存心欺負人麼?總之不答應給房子,我們三個是不會搬的。”
盧建強冷笑著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道:“這麼說你是真不想簽咯?那就別怪我們明天叫人強拆了。”
“不簽,你們既然都準備強拆了,我簽不簽還重要嗎?”劉慧群做好了抗爭到底的準備,現在她已經不指望一旁的馬三炮出頭了,這四眼經理背後十幾條大漢站著,別害了這位好心的小哥。
盧建強似笑非笑的望著母女倆,伸手拉住文件邊沿左右一扯,嗤啦!文件被撕成兩半,然後信手一拋,淩碎的紙片隨風飄散。
拆遷房盡豺狼,有反抗就用強。這兩句就是某些無良人士在舊房拆遷時所用手段的真實寫照,這年頭金錢淩駕於良心之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罄竹難書。
盧建強見軟的不行就準備用強了,他轉身對黑西裝調解員們一揮手:“你們幾個去把這裏的水電停了,方便明天拆房子。”
兩個調解員從車裏取出了剪線的工具,另一個用手機撥通了某人的電話大聲吆喝著切斷供水雲雲,這幫家夥居然是要當著母女倆的麵來個斷水斷電。
馬三炮眉頭一皺,現在的情形他不出手是不行了,兩個拿工具的黑西裝直奔電表所在處,恰好是在馬三炮身後。馬三炮抽了口煙,雙臂一伸把這兩個攔了下來。
“光天化日,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你們這幫家夥良心都被狗吃了麼?”馬三炮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深深的寒意,雙目炯炯望著麵前的兩個黑西裝。
盧建強好像預料到馬三炮會插手一般,陰陰一笑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劉慧群怕馬三炮吃虧,趕緊先一步擋在了他麵前,怎麼說一群老爺們也不好對她一個婦女動手吧!
馬三炮淡笑著伸手拍了拍劉慧群肩膀,低聲道:“我沒事,就這幾塊廢料不敢動手的。”
盧建強馬上明白了,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劉慧群叫來幫忙的,聽口氣似乎有些來頭,努力回憶了一下硬是沒想起在哪裏見過這樣一號人物。
“不管你是哪位,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既然確定了不認識這樣一號人物,盧建強自然不準備把他當棵蔥。
噗!
馬三炮突然一張嘴,把還在燃燒的煙蒂直接吐到了盧建強眼鏡片上,四散飛濺的火星大部分噴在了那張油光的臉蛋上,燙得他捂著臉嗷嗷怪叫。
“滾!回去告訴你們什麼金蟲公司,這房子有個姓馬的買下了,想拆遷送五百萬過來再談。”馬三炮隨口說出了一個數字,趕蒼蠅似的衝對麵的一幫子甩了甩手,不怕他們有十來個,還真不算根蔥,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盧建強氣急敗壞的叫開了:“給我揍,揍出好歹來老子兜著。”十名膀大腰圓的調解員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掄拳兜頭揭臉的向馬三炮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