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穩穩地落在了蘇府的後院裏,墨苡上前輕輕地掀起轎簾,妲己盈盈步出。
小乞丐這才得以目睹妲己的真容,刹那間,失魂又落魄,呆若木雞地定在那裏。
因小乞丐學識有限,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少爺的容貌,隻知他長得好美,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美。
“他是仙女下凡吧?”小乞丐芳心大動,心亂如麻,並暗許心身,欲侍奉少爺左右。
正是:“乞丐不知恩公貌,隻聞音若甘泉妙。窺視恩公如仙貌,亂了心思亂了套。”
小乞丐失神呆望的眼睛,鬱黑閃亮,像極辰星。
這樣的眼神,甚為熟悉,可一時之間,妲己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於是,吩咐嬰婇帶他下去,換洗幹淨,再帶往魚偁廳。
小乞丐目光貪戀,頻頻回頭,癡癡凝望,那模樣像極與戀人依依惜別。
由於時間緊迫,妲己不便再多做停留,退令轎夫之後,疾步而行。
妲己悄然溜進了廂房,墨苡正侍奉妲己換衫之際,就見到立於妲己身後的楊氏——妲己的母親。
妲己之母,楊氏,年約三十有七,柳眉鳳眼,杏臉桃腮,儀態端莊,舉止淡雅,風韻尤存,美麗依舊。如此容貌,難怪會生得妲己這般絕世美人來。
“夫……夫人!”這一眼,驚得墨苡是七魂不見了三魄,手裏的繡裳也被嚇掉了,慌亂地撿起之後,就不知該如何做了,隻杵在那兒,傻瞪著。
妲己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嫣然一笑,轉過身來,顯露嬌態,甜甜地呼喚道:“娘,你怎麼來了?”
“哼!”楊氏故作怒狀,瞅了一眼妲己,責怪道:“為娘的不來,怎麼知道你是何裝扮?”
“娘,你看,我這打扮好不好看?”妲己婉然一笑,原地旋轉一圈,繡帶飛揚,秀發如瀑,隨風舞動,鳳眼帶俏,嬌言:“是我方才剛換上的,若是不好,我換下來便是了。”
“真是剛換上的?”楊氏不信,不過,也沒有馬上拆穿她,隻是佯裝嚴肅的樣子盯著她。
“當然了。”妲己頷首,鎮定自若地回答,見她娘將信將疑,繼續編謊,“你看,墨苡手裏還拿著我剛換下的裙褂呢?”
“那,這個也是?”楊氏指了指妲己的腰間,明知故問地提起。
妲己垂頭觀望,正是伯邑考贈給她的玉佩。刹時,雙頰如紅霞,嬌羞盡現,嬌嫡嫡地喚道:“娘啊。”
楊氏笑了,憐惜地牽著妲己玉手,溺愛地凝視著她:“為娘知道你的心思,你們兩情相悅,為娘怎會阻擋你們?娘之所以不準你外出,是怕你的容貌外泄,惹出禍端來。”
“娘,你放心吧,我扮了男裝,沒人會認出我的,再說,我出去都是坐轎的,根本就沒有人看見。”
今日在城外城內所遇見的事情,妲己哪敢提及半句,當然是能瞞就瞞了。
“唉!”蘇夫人緊鎖柳眉,哀歎一聲,:“紂王昏庸無道,好色荒淫,凶殘暴戾,為娘是擔心你啊。”
提及紂王,妲己膽寒,嬌顏失色,雙眸黯淡,心虛地言道:“娘,對不起,女兒下次不敢了。”
楊氏坐在椅子上,由衷地言道:“嗯,這就好,娘並無其它心願,隻求這門親事能早點定下來。”
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隻怕親事不成,妲己幸福盡毀。楊氏最擔心的莫過於此!
妲己眼眸如星,羞窺一眼楊氏,羞答答地說:“娘,昨日邑考說他下次再來的時候,會帶著聘禮。”
“真的?”楊氏大喜,遽然放心:“太好了,總算是了了為娘的心事。”
妲己佯裝生氣,噘起了小嘴:“娘啊,你就這麼想趕女兒走嗎?”
“不趕不趕,娘舍不得你,不如你就別嫁了,留在家裏陪娘?”楊氏順勢接著話,一副看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