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絲袋,用手摸了摸,說道:“你是華夏的人?哪裏的?”
“我啊,我是台灣人?你好像是東北人?”
“我黑龍江的。但你不像台灣人,你們到這裏遊玩?”
“嗯,也算吧。”
“哦。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還給我。”她小聲地呢咕道。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她話中的用意讓人很不愉快,於是張新軍也小聲地呢咕一句。
“我把你看成是華夏人,已經很尊重你了。”她笑了起來,“好了,謝謝你了。”
“剛才那個男人為什麼追著你?”張新軍見她臉上露出了笑意,便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變態的台灣人,不提他了。我就在這前麵小賣部裏上班,現在都不敢回去了,等那個變態佬走了,再回去吧。”她熟悉地把絲袋塞進了下衣的口袋裏。
正在這時候,從後麵傳來剛才看到的那個中年台灣人大聲的嘶吼,“你這個小女賊,把戒指給我。”
女孩掉了頭,看著那個台灣男人還隔著老遠,輕蔑地掛著一絲冷笑,“真是難纏的家夥,別理他,我們走。”
那個中年男人不依不撓地沿著廊道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隻是他動作緩慢,光有急迫的動作,卻沒有對應的速度。那個女孩不慌不忙地拉著張新軍,轉身向樹林深處麵走去。
張新軍莫名其妙地卷入到這個女孩的糾紛裏。很顯然的,這個女孩偷了那個台灣遊客的東西,按理講,張新軍應該站在麵前這個在中國傳統價值裏應該受到嗤之以鼻對待的女毛賊的對立麵,但是,她臉上掛著那種誠摯的微笑與親和的態度,竟然使張新軍站到了她這一邊來。況且她的東北純正的普通話口音,讓張新軍感到了一種久違了的親切,張新軍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她的同盟。
女孩按著張新軍的手,不讓張新軍露出驚訝的神態,那個中年台灣人的聲音在後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女孩卻顯得相當的文靜與坦然,剛剛走了一百多米,貼近了一片熱帶植物,她小聲地對張新軍說:“跟我跑,開始。”
在她的提醒下,張新軍與她一頭鑽進了濃密的熱帶森林,沿著林間的若有若無的小道,奔跑起來。
這就是張新軍從飛機上看到可以流淌出綠汁的森林,遠處看,這些森林連成一片,密不透風,可是一旦進入到裏邊,才感到裏麵疏鬆著別有洞天的空間。
女孩放開了張新軍的手,捂著凶口,氣喘籲籲地說道,“嚇死我了。”
張新軍壓製著自己的呼吸,望著她,斟酌著她剛才的一言一行,考慮著如何表示出對她的行為的看法,“你這麼怕他,是不是你拿了他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把我看成了一個小偷是不是?”女孩轉過頭,眼睛裏閃爍著警惕的神色。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你有沒有拿他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