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吃飯也變成個體力活,卻十分享受,男女之歡大抵如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這就是樂趣。
今天睡了一覺醒來後,蕭華婉說自己身子感覺不適,張新軍用手心試了一下蕭華婉額頭的溫度,似若有些低燒。張新軍遂將房間裏過去給自己準備的藥箱抱來,將各類感冒藥挑出,依次擺在桌上排排好,仔細研讀過說明書,決定保守治療吃中藥比較穩當。
蕭華婉卻不乖,撇嘴說:“苦的,我不吃。”
張新軍說:“不吃藥病怎麼會好呢,乖。”
蕭華婉哼唧著撒嬌還是要哄。張新軍騙蕭華婉說:“一點不苦,小時候我都當糖含著。”
說著拿一片放在嘴裏道:“不信,你看。”
隨後噗噗吐了出來:“還真是的,這藥也太苦了,難怪我家華婉不愛吃,什麼玩意啊,咱不吃了哦。”
蕭華婉臉上展露出有人理解的欣喜,接著很勇敢的將五六片藥放入嘴中,舉起杯子咕咚咽了下去,然後自得的揚起臉,眼睜睜笑盈盈的看著張新軍,仿佛一隻小狗,搖著尾巴,求表揚。
“真是個好孩子,”張新軍心中滾滾而來一股將之握在手心抱入懷中含在嘴裏捧上心尖,當成玻璃美人的無以遏製的思潮,那份喜愛澎湃難捱,無中生有也要尋個緣由釋放,當下說道:“華婉,我剛才許了個願望。”
蕭華婉問:“許的什麼願望呀?”
張新軍情緒激動,鬥誌昂揚:“我希望所有人都感冒。”
蕭華婉不解問何故,張新軍說:“讓他們陪你,憑什麼讓你一人獨自難受呢?”
這話讓蕭華婉聽起來很是受用。
那中藥吃了,並不見好,想來魯迅先生理解的不錯,中藥吃不死人,也看不好病。更接近於保健食療,人生病便要去病,要你瞎積極的心肝脾髒肺的調理個遍作甚?一吃一大把,就是不知道那種物質起決定性作用嘍,索性一鍋端全給你整上。嚴格來說算不上醫學。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叫科學。很多大病,西醫解決不了的,也就是科學上還沒研究出來的,便用中醫來試,碰運氣死馬當成活馬醫。即便是好了,焉知不是機緣巧合或自身機體抵抗的結果?還是我們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心理作用多吧。
好幾日,蕭華婉才大好了,張新軍把這歸功於蕭華婉身體的自我調節和自己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這天,他們找了個沒有風的好天氣,他們又一次來到學校外麵的山林中遊蕩,散步,轉到中午,手拉著手往回走,蕭華婉笑嘻嘻說:“親我一下。”
張新軍依言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