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婉一抬頭,整個人已在張新軍的懷裏。
這時冷千鈞和貝貝也不知跑到那去了。也許是冷千鈞有意識地給他們倆留出空間。
林子裏很靜,張新軍臉脹得通紅,手腳無措,不知放那裏好,聞到蕭華婉的發香,他忽然覺得這種香的味道他很熟悉,在記憶的深處有一絲香氣溢出,和眼前的這發香混和在一起,心中泛起一種久違的感覺。
“沒有摔著吧?”張新軍輕聲問道。
蕭華婉嫣然一笑,“有你這個大男人當靠山,怎會摔著?”
蕭華婉的笑讓張新軍心裏一跳,他總覺這笑容也是那麼熟悉,可腦海裏就是把這笑容重疊不起來,有一團霧籠罩著,隱隱約約,似聚似散。他的頭有點痛。
看到張新軍臉上的變化,蕭華婉知道那失憶的過去又在折磨他,就退後一步笑著說,“給我以這棵大樹為背景照張像吧?”
張新軍回過神來,忙說道,“好。這個背景不錯,很有創意。”
說著舉起手裏的相機。取景器裏,深褐色的大樹為背景,穿著紅色襯衣藍色牛仔褲的蕭華婉側彎著身子,長發從一麵垂下,一手後揚,一手前傾伸出的手勢麵對著鏡頭,顯得漂亮極了。隨著哢嚓一聲,張新軍笑著說了一句太棒了!
山裏的春夜,是最美的夜晚。風兒帶著草木的清香,月兒灑著嫵媚的清輝。聽得見大山厚重的呼吸,偶爾傳來一二聲宿鳥的啼叫,大自然的夜歌悠然響起……張新軍敲開了蕭華婉的小屋,走了進來。
“我想和你聊聊。”張新軍用一種期待的口氣說道。
這一段時間,張新軍在山裏過得很愉快,身體也恢複的很好。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惱人的問題就會盤旋在他的腦海裏我是誰?我以前在做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裏?為什麼看到蕭華婉和冷千鈞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卻沒有一條明晰的線把這一切串連起來?
每每想得他頭痛欲裂,晚上做著一個又一個惡夢,奇怪的是每當在夢中走入絕境的時刻,蕭華婉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帶著他脫離險境。冥冥中他感覺到蕭華婉會是那個能幫他解開亂麻的人。所以他想和蕭華婉好好聊聊。
蕭華婉聽到張新軍這樣說,心裏一陣欣喜。她知道當張新軍脫離了焦躁和自卑,想找人敞開自己心扉訴說的時候,離揭開這個麵紗就不遠了。
“坐吧,我給你倒杯茶。”蕭華婉開心地說道。
張新軍坐到床沿,看到疊得很整齊的被子上斜放著一把吉它,是星辰的牌子。
張新軍好奇的摸著吉它問道:“你還會彈吉它?”
蕭華婉臉微紅地回道,“閑著沒事。想學一學。”
張新軍笑道,“我也很喜歡吉它。怎麼沒聽你彈過?”
蕭華婉道,“這一段忙,也沒心思。”
蕭華婉把茶杯遞到張新軍手裏,又說道,“新軍,你想找我聊點什麼呢?”
張新軍道,“是呀。我這一段總是在想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的過去在我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一想起這些我的頭就會痛。甚至感到絕望。我不能這麼稀裏糊塗地活下去。我想也許你能幫我一下。因為在我的夢中會常常夢到你。我也不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