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拚命忍住,她看著張新軍,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緊閉著雙唇,跟孩子似的把嗚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湧上來,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上,一忽兒功夫兩顆大淚珠離開眼睛,慢慢地順著兩頰流了下來,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裏浸泡著一樣,緊緊咬著下唇滲出一縷血痕。
張新軍感到了一陣的恐懼,他喃喃的說:“是誰?是他嗎?”
薛萍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倒在張新軍身上,放聲痛哭起來,嘴裏也含糊不清的說:“劉副局長這個。禽獸,他強暴了我。他強暴了我。”
張新軍一下就憤怒起來,他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那溫文爾雅慣了的麵龐,燃起火來格外地可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他的聲音由低而高,漸漸地吼叫起來,臉色漲紅,漸而發青,頸子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滿頭的汗珠子,拳頭在茶幾上捶得碰碰響:“怎麼會這樣,這個王八蛋。”
張新軍的怒火引燃著周身的空氣,包間裏驚人的安靜,空氣凝重的撕扯著他的心跳。
他無限憐惜的擁抱著薛萍,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同時也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張新軍需要了解清楚一點。
薛萍痛哭之後,好像情緒也好了許多,她開始逐漸的停止了抽啼,給張新軍說了事情的經過,她說張新軍走了之後,劉副局長說回去沒事,想唱歌。
自己當然不能拒絕他,就陪著他一起到了這個,唱了沒多久,他就獸性大發,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武力把自己強了。
張新軍聽著薛萍的敘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在思考了一會之後,張新軍說:“那我們現在就報案。”
薛萍一聽這話,有點恐懼的往後坐了一點說:“報案,我們能告的倒他嗎,剛才走的時候他自己還說,他在公檢法已經幹了好多年,和市裏領導關係都好,他濕不怕我做出什麼傻事。”
張新軍對劉副局長的底細當然也是知道的,現在的劉副局長更是威風八麵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告倒劉副局長,的確是不太現實的,因為時間和地點對薛萍都很不利,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包間,最後說不定薛萍還會被他反咬一口。
張新軍沉默了下來,黯淡的燈光裏,他的眸子也黯淡了許多,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隻有發白的下唇被牙齒咬得死死的。四百五十一章:
張新軍胸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整個人昏昏然然,漫無目的的喘息。
薛萍也看出了張新軍的悲憤,她站起來,從後麵抱住了張新軍,把自己的頭緊緊的貼在張新軍的後背上,說:“你在為我傷心嗎?你在憐憫我嗎?”
薛萍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算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認命吧。”
張新軍搖搖頭,他繼續安慰她,說自己一定會幫薛萍討還一個公道。
就這樣,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薛萍才慢慢的在沙發上睡去,張新軍用自己的外套幫她蓋上,又收拾了包間裏那破碎的絲襪和小褲頭,才離開了包間,回到了明玉集團總部。
天已經微微的亮了,剛回到總部,張新軍羅寒雨,她也有點驚訝的看著張新軍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昨晚上到哪去了,看你樣子濕一夜沒睡吧,這樣疲憊。”
張新軍點下頭,說:“陪幾個朋友打牌啊,累死了,我先睡會,哎,對了,你來這麼早什麼?”
“還不是擔心你啊。”
“我沒事,就有點困了。”
張新軍一頭就鑽進了辦公室裏麵的房間,上床睡覺了,這一覺醒來啊,都是中午了。
張新軍給薛萍又打了電話,感覺她情緒基本都穩定,就稍微的放下了心。
起床之後,張新軍就隨便的吃了一點東西,又安排了柳霸,讓他最近到山裏去一趟,給蕭華婉送點東西過去。
柳霸在電話中也就答應了,說最近這幾天準備一下,就上去看看。
下午張新軍又陪著羅寒雨和柳漫風開了一個會,還到工地去轉了轉,回到公司,就想一個人在辦公室好好的待著,看看書,靜靜的想想,最近的事情比較雜亂,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設想下一步的一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