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桂花和女兒聽到了消息,起初還不相信,後來就聽那兩家女娃走的人,很顯擺的給大家在說,越說越真,史桂花這才心裏發急了,自己娘母兩人,連身子都貼進去了,這王八蛋怎麼就騙人呢?
想想的就傷心起來,母女兩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抱頭嚎啕大哭。
你還別說,這一哭就引來了住在旁邊的黃老厥,黃老厥是誰?據說是上過抗美援朝的,也是一個村上,鄉上領導見了就頭疼的人物,他就一個愛好告狀。
據說市裏的信訪辦把他都加入了黑名單,隻要他一來,馬上就派出信訪辦口才最好的一個人,專門對付他,等閑人不是他的對手,每次縣上要開個兩會啊,或者是上麵來領導到縣上,鄉上檢查工作啊,那作為一個鄉上的頭等大事,就是要先安撫好他,辦法很多了,找幾個和他關係好點的,公款買點好酒好肉的陪著他,最好是灌醉他,這是軟方法。
這方法要是不見效,那就派幾個身強力壯的鄉幹部,也不打他,就是坐他家裏和他嘮嗑,不讓他出門,大家還都不翻臉,他要出去,就一起開著玩笑,抱的抱腰,拉的拉胳膊,笑嘻嘻的就不讓他出去,直到領導離開,警報解除。
對於黃老厥來說,兩會期間和上麵來人,是他最美好的時刻,要是很久上麵沒來人,他就會感覺到一種寂寞,一種發自內心的,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孤獨,大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感歎……
他就住在史桂花的旁邊,兩家關係還可以,他也時常的接濟一下史桂花家裏,剛才他就在自己的院子裏聽到了那母女兩痛哭,那農村家戶人修房,都不注重隔音效果,不要說是她們嚎啕大哭,很多人家晚上夫妻兩幹點私活,幹高興了,說幾句瘋話,到了第二天,很可能全村都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了。
所以村上有些人外號叫“使點勁”啊,“實在爽”啊,“射的快”啊,“沒有底”啊,這些名字大部分都是從這方麵來的。
黃老厥先還沒在意,這倒黴娘們經常哭哭啼啼的,但聽聽這母女兩人,一邊哭,一邊在後悔的對話,他一下就明白什麼事情了。
他的胸中就燃起了怒火,雖然他不是個黨員,但他一直都拿超過黨員的標準在嚴格要求自己,這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管,兩會過去幾個月了,上麵領導也老是不來下鄉抓個雞什麼的,他已經很客氣,很穩重了這麼長時間,今天這事情他是不能放過的。
他就轉到了史桂花加的院子,這母女兩人見來了外人,也就不好在大哭了,一麵招呼黃老厥,一邊就抽抽搭搭的暗暗抹眼淚。
這黃老厥也不繞彎子,直接就說:“那秀芳她娘啊,你們這麼大聲的,我都聽到了,今天我老黃就要給你們做個主,我陪你們找到市裏去,到信訪辦告他狗日的,你們不要怕,信訪辦我熟的很,去了他們還要給我泡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