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孫依舊不話,隻是眼神冰冷的看著燃燈古佛。
竟是有絲絲殺機。
燃燈古佛卻仿佛毫未察覺一般,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龐上很是溫煦的笑道:“你這羊怎地少了幾隻,哈哈,莫不是你嘴饞給吃了?阿彌陀佛,你總不會犯了殺戒吧。”
拘留孫忽然冷笑起來。
“本座自出生之時,便從未犯過殺戒,連螞蟻都未曾踩死過一隻,無盡歲月之中,更是從未殺生。”
“不過今日本座卻要殺一人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實在非貧僧所願。”
拘留孫臉上的冷笑被悲憫之色代替。拘留孫雙手合十,低頭垂麵,微微叩首。
有萬丈佛光自他身上透體而出,刺破蒼穹,刺破朵朵白雲,如萬劍衝而起。
佛氣濃鬱,佛音來。
仿若菩薩現世,慈悲低眉,閔懷蒼生。
然而下一瞬,金剛怒目!
拘留孫臉上悲憫之色不再,雙目圓瞪,出聲如虎嘯,爆喝開來。
“可是,不得不殺。”
隨著一聲爆喝,拘留孫的滿身殺氣冰冷如刀鋒一般,直直刺向眼前那個身影。
哪怕是前方有虎狼攔路,也必被這股殺氣震碎肝膽。
然而他的前方並不是虎狼,而是那個身穿麻袍的略顯佝僂的蒼老背影。
但那個蒼老背影並沒有一絲顫抖,甚至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兩眼中笑意依舊如初,嗬嗬笑道:“哈哈,拘留孫是要殺誰?”
拘留孫沒有話,心裏卻是又驚又辱。
驚,是因為這個看似與燃燈古佛一模一樣的老頭兒竟是完全無視他的殺氣,甚至體內氣機都未曾被他牽引動。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打起仗來山崩海嘯已是常事,氣機牽引才是勝負之分。
一旦氣機被對手牽引,體內佛氣也好,靈力也好,就算再濃鬱,再無盡,也難逃一敗。
他方才的殺氣本就沒想傷人也未曾想震懾心神,而是想讓這個老頭兒引動氣機來抵抗,如此一來,他就可一步步牽引對方氣機,最終牢牢把他玩弄於掌中。
可是這老頭兒完全無視一般。
這個與燃燈古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實力分明已經高出拘留孫自己和燃燈古佛不少。
至於辱……
這老頭兒雖然始終笑著,可是拘留孫能夠感覺到,他看待自己的眼光就如同看待一隻待宰的肥羊。
就連方才的無匹殺氣,在那道目光看來也隻如同肥羊咩咩叫,試圖炫耀威嚴一般。
拘留孫的雙眼中死死壓抑這那一絲憤怒,臉上依舊是不悲不喜道:“殺你。”
“你雖然和他長得一樣……或者,雖然你就是他。”
“但是,你已經不是他。”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也不必知道。”
“過去界,不是誰都能來的。燃燈古佛也不是誰都能取代的。那個掌燈的想必已經被你殺了吧……”
“既然如此,本座作為他的好友……於私,我該殺你。於公,我也該殺你。”
“佛法講究因果,你殺燃燈古佛是你種下的因,而這便是你的果。”
拘留孫完,狠狠向前踏出一步。
佛光更盛,甚至耀眼佛光之中,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形。
一身破爛袈裟已化作金黃色的閃耀佛袍。
濃重威壓從他身上向著四周奔湧而出,如金剛鎮世。在這股威壓之下,四周群山紛紛搖晃,碎石不斷滾滾落下。
威壓朝著那個一身麻袍的蒼老身影直直衝去。
而那個蒼老身影卻依舊平淡的不像話,仿若這麵前朝著他直衝來的濃鬱威壓對他來如同羽毛飄來,毫不為慮。
蒼老身影輕撫掌中的青銅古燈,隻是嗬嗬笑著了一句話。
“有趣有趣,眾生的信仰之力果然不同於當年我麵對的那些不屈之力,竟然能使凡人成佛。”
蒼老身影語氣一頓,緊接著舔了舔嘴唇,兩眼中有一絲詭異的灰白光芒閃爍,臉上掠過一絲陰冷到骨子裏的殘忍笑意。
麻袍老者接著笑道:“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語氣中滿是饑渴之意,帶著一絲殘忍的嗜血。
就如同大病初愈的人見到大補之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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