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講。”李顯再次一拜,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龍袍以及自己尊貴的地位,也未曾顧忌身旁的妃子還在。
喬大家緩緩轉身,一邊走向馬車一邊開口道。
“數日後,會有一條銀龍從東海而來,它就是另一個地意誌。”
“如今的它,對上猴子的話必死無疑,可若你將玉璽中的帝氣借給他,以此和他談判以後之事,可以換回以後你李家五百年家下。”
“到時,帝氣依舊在你手中。在那地意誌的庇護之下,你李家有真龍庇佑,又有帝氣加身,足可家下五百年而無憂。”
喬大家著,已經走近馬車。
李顯依舊恭敬拜向這一襲青衫。
在喬大家即將上馬車離去的時候,李顯忽然恭敬出聲。
“弟子還有一問,請先生解惑。”
“講。”喬大家隻是身形一滯,甚至都未曾回頭,語氣沒有波動的淡淡開口道。
“為何先生不幫那隻猴子?”李顯恭敬問道。
喬大家隻是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幽幽的看向漫璀璨星河。
繁星點點,如雲如霧亦如夢。
“他不會在這個世界長留……他若真的成了這個世界的眾生意誌,一界之氣加身……到時,他若是繼續回去送死,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啊。”
“於私,我的確與他關係匪淺,應該幫他。可是於公,我好歹也讀書讀到了平下的境界,不能拿世間眾生的性命與他毛線。”
喬大家語焉不詳。
“還是那條銀龍好啊,在這個沒有因果的世界安安分分。若是他成了地意誌,那我們也就沒有性命之憂。”喬大家語氣輕鬆地笑道。
喬大家完,轉身走上馬車,在夜色中離去。
龍袍男子拉著那一襲紅衣,彎腰拜向那輛駛離禦花園的樸素馬車。
…………
當晚,有一襲紅衣悄悄出宮門,遞出幾封密信。
有一封信,被專人秘密送到了那個五年前便辭去官職,退隱不出戶的年輕帝師桌上。
易逍遙兩指捏起那一封密信,嘴角冷笑,玩味道:“謀反?”
“自取滅亡罷了,我還是不要惹火燒身了。”
易逍遙兩指捏著那一封密信,置於火燭之上,看著那一封密信熊熊燃燒起來,化作一地灰燼。
易逍遙兩眼中神色複雜,一臉茫然之色。
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在亭下戲水的一襲紅衣。
直到燒到手指,易逍遙才回過神來,收回那隻在手心手背上都有一個圓形疤痕的右手,看著那燭火發呆。
他已經五年不曾寫文。
倒是這一一幅畫的習慣,從未斷下,正如當初那亭上十年,他每晚偷偷畫紅衣一般。
當初燒了一本,這五年來,又畫出了一本。
“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易逍遙嘴角忽然掛起一絲淺笑,兩指捏起桌上一本厚厚書冊,隨手翻撥。
頁頁皆是紅衣。
易逍遙咧了咧嘴,嗬嗬笑笑,眉宇之間盡是壓抑不住的痛苦,眉頭不斷顫抖。
易逍遙兩指拎著那一本厚厚書冊,如同捏著那一封密信一般,置於火燭之上。
那厚厚的一冊紙張化作燃料,熊熊燃燒起來。
易逍遙隨手把那一本書冊甩在了地上,兩眼冰冷的看著那一本書冊燃燒,眉宇之間滿是痛苦。
畫著紅衣的一張張紙張,化作一地灰塵。
“謀反……真是蠢女人啊,這點事兒竟然都弄得滿城皆知,估計她還不知道自己手下出了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