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剩我一個，化生寺隻派出了一個十歲九歲模樣的和尚。”
“那和尚，就連台子還是別人給背上去的，鼻涕冒泡的站在那兒看著我，有些呆頭呆腦的樣子，我也就沒上心。”
於是我發問，何是道？
和尚答，不知道。
我大笑，問他，眾生規則乃是因果所生，因果輪回乃是道所生。這便是道，你可知道？
和尚卻也放肆的哈哈大笑，笑曰，心中有道，欲言又止，才算知道。道可道，非常道。你的道，是放屁。我的不知道，是大道。
我勃然大怒，我，和尚，口口聲聲道大道，你老僧的道是放屁，那你的大道是什麼？
和尚歎氣，還是不知道，老和尚，我是真不知道。
於是第一場，老僧敗了。
老和尚完，一臉惋惜的看著我。
我你丫有病吧，你他媽都給人問的不知道了，你咋能敗了？
“他知道老僧的道，卻還有大道。道可道，非常道，欲言又止，才算知道。”老和尚一口氣了許多。
完，老和尚兩眼晦暗，眼神黯淡下去，歎了口氣道：“他知道大道，而老僧不知道。”
我一臉蒙蔽，完全沒聽懂。
老和尚接著道，第二場，他問我何為佛。
“我笑答：佛是圓滿。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便是圓滿。七情六欲，皆為虛障。聲色犬馬，鏡花水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時紅顏，百年白骨罷了。”
我點點頭，老頭兒的挺高深的，道理深入淺出，還挺容易被人接受的。
老和尚歎了口氣，接著道。
“和尚，佛，人，弗。”
老和尚一字一頓的出這三個字，臉上依舊滿是匪夷所思的震驚和不解。
“和尚接著道，弗為不。佛字拆開，弗為人，不是人罷了。佛即是人不圓滿罷了。斷了七情六欲，便不再是圓滿的人，四大皆空，也不再是圓滿的人。”老和尚聲音顫抖。
我一愣，你們一老一少兩個和尚是在玩解字遊戲嗎？
一個佛是圓滿，一個佛不圓滿。
老和尚歎了口氣，隻是了一句：“第二局，我又輸了。我承認，佛，不圓滿。”
我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老和尚為什麼我有佛相。
因為，我也不圓滿。
我忘記了一些東西，比如，那個紫衣女子。
“所以，你也想變得不圓滿，所以有了佛相，甚至成佛之後再去跟那個和尚論道？”我撓頭道。
老和尚點點頭，聲音堅決的道：“老僧承認，第二問，是他的對。可第一問，道便是道，道生規則，規則生因果，有了因果便有了萬物眾生。”
“這絕對是對的。”老和尚一字一字的狠狠道，臉上皺紋顫抖不已。
…………
最終，我和老和尚討論了一晚上的玄學。
丫的，這貨到底也沒給我怎麼才能變的圓滿，找回那些東西。隱約中，我感覺到那些忘記的東西對我很重要。
不過同樣的，我也沒教給他怎麼不圓滿，因為我也不會。我要是會，早就把自己弄圓滿了。
不過好在那老和尚還算守信用，給我介紹了一個居住在東土大唐裏一個名叫清水鎮的鎮子上的人。
老和尚他去東土大唐的路上經過清水鎮，遇見那個清秀少年，他與之交談，十分愜意欣喜，十分欣賞那個少年。
老和尚那個少年別看年紀，可是讀了萬卷書都不止，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在儒林裏極有名聲，被誇做一支妙筆可生花。
老和尚，地間的事情，總有一些人知道。
老和尚又，而那地間的大儒讀遍世間書，則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夜過去，從寺廟出來，已是淩晨，地間一片寂靜。
我撓撓頭，獨自一人走到碼頭，看著一艘即將起航的前往東土大唐的破船，在那兒發呆。
真的像老和尚的，有那麼一批大儒，知曉世間萬物嗎？
我發了許久的呆，直至看著海麵初陽，才歎了口氣，心等著再過一個月，喝了三眼兒的喜酒，我就去找那個一支妙筆可生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