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累了,心累了。
她閉上了眼睛,腦子空白,什麼都不願意再去想了。
而外麵,霍飛歌已經一把拖回了蕭濯。
她咬牙罵道:“你這個禍害精!從京城禍害到漠北,真是死有餘辜!你等著,等回去再慢慢審問你!”
蕭濯像是一灘泥軟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陸若晴救了他的命,把他送回來,他就一定要想辦法救回陸若晴!
並且,還要吐蕃人死得很慘!
若是做不到,那他就一死以謝罪吧。
沒多久,所有戰馬和糧車都已經交接完畢。
雙方各自往後退,和平撤離。
蕭濯被帶回了霍府。
霍飛歌搶先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路上,蕭濯早就想好了說辭。
雖然猜測蕭少鉉失憶了,但他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他是因為愛慕陸若晴,才會一路尾隨北上的。
否則,對蕭少鉉和霍家都是羞辱,也會敗壞了陸若晴的名聲。
因此他道:“我身上中了鎮北王妃下的毒,所以不想她死,想從吐蕃人手裏救回她,然後給我徹底解了毒,結果失敗被抓了。”
蕭少鉉挑眉問道:“中毒?”
霍飛歌罵道:“你胡說八道!瞎編!”
蕭濯平靜回道:“你們不信,可以叫大夫來給診脈,就能確認了。”
他的確中了陸若晴的毒,不光是心裏,身上也有。
之前那枚戒指毒針,留在他體內的毒還沒有消,等著陸若晴一月一次的解藥呢。
所以,他不怕大夫來診脈。
隻是沒有人知道,這毒……,是他心甘情願下得罷了。
很快,大夫叫來了。
蕭濯平靜的伸出手腕,讓對方診脈。
大夫細細的診脈,片刻後,回道:“這位公子不僅身上有外傷,體內還有一種奇毒,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蕭少鉉問道:“你可能治?”
大夫搖頭,“他身上的外傷我能治,那毒,卻是摸不著頭腦。”
蕭少鉉眼神微閃,揮手道:“那就先去配製金瘡藥。”
“好。”大夫低頭告退。
蕭少鉉看了看蕭濯,吩咐侍衛,“看好他,一有異動就來稟報。”
“是。”侍衛們齊聲領命。
蕭少鉉和霍飛歌等人去了大廳,問道:“飛歌,王妃的醫術很厲害嗎?”
霍飛歌點了點頭,“表嫂是有名的神醫。”
李詡也道:“是啊,當年我斷氣準備下葬了,是鎮北王妃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蕭少鉉聽得沉默不語。
他的王妃,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可謂奇女子了。
霍大將軍開口道:“我雖然沒去過京城,但是當年京城時疫鬧得很凶,消息也傳到了漠北,聽說是王妃免費義診救了京城百姓。”
李詡點點頭,“為了這件事,百姓們還給王妃立了生祠,讓她受百家香火供奉。”
蕭少鉉輕輕點頭,“好,我知道了。”
李詡插嘴道:“這麼看,蕭濯中毒倒是真的了,應該是表嫂下的毒。”
霍飛歌一聲冷哼,“他中毒是真的,也不代表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這個人一向狡詐無比,而且詭計多端!”
蕭少鉉問道:“在京城的時候,蕭濯和我可有過節?”
“當然有!”霍飛歌氣憤道:“小得不說,最嚴重的那次,他害得表哥你受傷落水,表嫂也因此跳河了。”
蕭少鉉臉色一驚,“還有這種事?!”
“所以啊。”霍飛歌氣得跺腳,不解道:“表嫂也是很討厭他的,不知道這次怎麼了,卻要我們留蕭濯一條性命。”
霍大將軍沉吟道:“王妃是聰明有理智的女子,她這麼說,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等我們把她救回來,問她,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了。”
霍飛歌鬱悶道:“也隻能如此了。”
蕭少鉉同樣盼望救回陸若晴。
因為他有太多想要問她的,想要知道的,太多不解的謎題了。
正在此時,一名侍衛忽地進來稟道:“殿下、大將軍,端親王世子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