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點頭,“是這樣的。”
“竟然不是死刑?”緹縈一臉氣憤,咬牙道:“賀蘭媛算是什麼東西?她都讓九皇子殿下受傷了,怎麼能不處死啊!”
陸若晴輕笑,反問道:“你覺得,九皇子殿下會被幾個凶徒所傷?你以為,皇上會看不出其中蹊蹺?大可不必為此氣憤。”
緹縈頓時無語了。
陸若晴又道:“再說,賀蘭媛能夠得到赦免死刑,想來孫貴妃的話也有不小作用。”
“孫貴妃?”
“嗯,今天我去求見皇上的時候,正好孫貴妃在金鑾殿裏給賀蘭媛說情。”
“孫貴妃為何要給賀蘭媛求情?”緹縈驚詫道。
“據說賀蘭夫人很能哄騙孫貴妃,讓貴妃娘娘對她言聽計從,所以就給賀蘭媛求情了。不過我隻是道聽途說,具體為什麼,讓九皇子殿下自己去查吧。”
“好,多謝提點。”
“不用多禮。”陸若晴想到蕭少鉉,也沒有什麼好心情,隻是沒有遷怒緹縈罷了。
“對了。”緹縈回道:“雲太君聽說小姐做了禦前女官,就找了藥香,藥香帶著那包有毒的參片出門處理,被我派人掉包了。”
陸若晴輕笑,“嗬嗬,祖母著急了吧。”
緹縈道:“等小姐有需要的時候,我再拿出來。”
“你是九皇子殿下身邊的暗衛,辦事我放心。”陸若晴點了點頭,便道:“我想一個人單獨休息會兒,你退下,沒我吩咐也不用別人進來。”
“是。”緹縈退了出去。
陸若晴等她關上門,才獨自一人走到鏡子前坐下,撩開擋著傷疤的劉海,那暗紅色的傷疤看著觸目驚心!
蕭少鉉當眾親吻她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出來。
他以為,他斷了桓王的後路,卻沒想過也把她逼到了絕路。
若非皇帝留她一條性命,那麼她就算沒有撞死,之後也是活不成了。若是皇帝震怒,則不光她要死,哥哥和娘親同樣在劫難逃。
蕭少鉉或許是真心愛慕她的。
但是,他的愛慕好似火焰一般灼熱傷人,她要不起。
陸若晴現在心思很清楚。
做了禦前女官,隻要不惹怒皇帝,就可以保她十年平安無事。這十年,她不想跟任何一個男人談情說愛,更不要說和皇子們有情感瓜葛了。
她隻希望,娘親、哥哥和她平安無事。
眼下賀蘭媛已經翻不出浪花,剩下的就是對付祖母等人,隻要解決了陸家的麻煩,往後娘親和哥哥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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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媛判了十年刑期!”薑夫人聞訊激動不已。
“是的,罪名是賀蘭媛收買凶徒,傷害了九皇子殿下。原本是應該處死的,但是因為陸女官替賀蘭媛求情,所以改為十年刑期。”
“陸女官?”薑夫人怔了一下。
“就是國子監祭酒家的陸大小姐,陸若晴啊。”
“哦,對對!今早消息說了,陸若晴封了正六品的司筆女官。”薑夫人把人對上了號,卻是不解,“賀蘭媛差點害了陸若晴,她為什麼要給賀蘭媛求情?這沒有道理啊。”
下人搖搖頭,“陸女官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薑夫人回頭看向兒子,問道:“倫兒,你怎麼看?”
薑倫早已神魂飄忽。
原本想著,桓王看中了陸若晴,他已經斷絕了求娶陸若晴的念頭。
但是,現在陸若晴做了禦前女官啊!十年不得婚配!等到陸若晴二十五歲出宮的時候,已經算是老姑娘,那他……,總該有一線機會了吧。
薑倫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光明。
他的心,一下子就燃燒起來。
“倫兒?在想什麼呢?”薑夫人擔心問道。
“哦。”薑倫回過神來,清俊的麵容有些不自然,“我在想,或許是陸小姐,哦不……,是陸女官心地善良,所以放過了賀蘭媛。”
薑夫人撇撇嘴,“她可不像是這種柔和的人。”
薑倫沉吟,“或許,她有她的思量,又或者別的原因,總之陸女官腦子清楚的很,不會無緣無故做傻事的。”
這個薑夫人倒是同意,點點頭道:“我早看出陸若晴生得貌美,心智不一般,知道不是一般的池中物。果然,這就做了禦前女官了。”
薑倫想到那張宜嗔宜喜的臉龐,心中柔軟,“是啊,她很不一般。”
薑夫人忽地恍然大悟,猜測道:“搞不好啊,陸若晴就是為了在皇上麵前表現良善,才因禍得福,做了這個司筆女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