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初中時是怎麼喜歡上我的？你說實話嘛，這總該有理由吧。”
他思考了片刻道：“因為你漂亮，學習好，有能力，人好……總之那時的你在我心裏具備了所有女孩最完美的優點……就是有一點不好，當時你太凶了。”
“那現在呢？現在隻會生孩子奶孩子，做飯又不是那麼好吃，沒有父母沒有背景，沒有能幫助你事業崛起的能力……這樣一無是處的我，還值得你喜歡嗎？”江瑜宛覆在顧恒川頭上的手微微顫抖，努力掩飾著自己悲傷的表情。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是殷顏這麼跟你說的？！”
“沒什麼可怪她的，她隻是說了實話，讓我認清了現在的自己。”顧恒川含著**睡著了，江瑜宛放下衣服，轉頭看向顧佑成，“你回答我，這樣的我還值得你喜歡嗎？”
“你簡直傻到家了！”他麵上浮起一層怒色，“誰說你一無是處？沒有你，我們不會有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可能永遠不會存在於這個世上，可能在呼吸機被拔掉的那個夜晚就變成一具小小的屍體！你不是什麼都沒有，是你為我放棄了太多！在大學裏你演講一流口才一流，要不是我不喜歡你拋頭露麵給其他男人看，你可能會成為一個出色的主持人。如果當初你選擇流產，我也無話可說，為了生下阿崢你放棄了學業，放棄了自己喜歡的文學，否則你現在會跟大一上學期一樣，是個拿著一等獎學金的品學兼優的學生……”
“不，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瑜宛，你聽我說完。”他將她攬進懷裏，“其實不好的是我。如果你沒有跟我在一起，在學校裏一定會有很多追求者，條件比我好的肯定也有，程家郡不就是一個嗎？若是以前我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我足夠自信，但現在……不過你放心，尼采說過，但凡不能殺死你的，最終都會使你更強大。不出五年，我會給你一場舉城震撼無限風光的婚禮。”
江瑜宛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握上他的手指。到底是顧佑成，經曆兩次大起大落後仍心誌堅定毅力非凡，冷靜自持的分析別人，也並不妄自菲薄，而是迅速定下明確的目標，給她一個確定的期限。
“程家郡有什麼好的，沒有他父親他拿來的這麼多光環？而你的路是自己闖出來的，不管輸贏都是一種榮耀，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她起身，去了臥室將孩子放下。
隨後二人去了三樓露台，因為江瑜宛許久沒回家，所以露台裏的植物比較雜亂，有些花枝已經枯死，有些仍茁壯生長著。紫藤的藤蔓順著玻璃天窗下的木柱攀爬著，蜿蜒曲折，擠擠挨挨的綠葉在陽光照耀下猶如翡翠，一個個紫色花串開的濃密繁盛，像是凋落之前最極致的繁華。
在木椅上坐下後，江瑜宛的目光停留在一株枯死的石竹上，輕輕開口道：“佑成，我想明白了，我們還是暫時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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